“他可有说,幽州那边出了什么事?”</p>
淡淡的语调,如同一张无形的手扼在咽喉,让盛愿喘不过气只能抿紧了唇,低下头沉默。</p>
“你怕我?”</p>
见她忽然瑟缩惊恐,谢云笙反而笑出了声,自己倒了杯茶细细吹着热气:“难不成你怀疑今晚是我让人来抓他的?”</p>
盛愿呼吸都停下了,想起院子里的人说过,大少爷当年年少有为,替官家在诏狱里审讯罪臣时,这双眼能一眼从罪臣的血衣烂肉里看出其还能受得住几分刑,流得了多少血。</p>
饶是不同于谢云霆的黑瞳探不见底阴冷无情,犹如鹰目。</p>
他的茶色眼眸当年就被人称为照妖镜。</p>
见盛愿还是沉默。</p>
谢云笙眼帘微垂,盖住了眼底的郁色。</p>
又从怀里拿出两份信函递了过来,封口的蜡还是新的显然还没打开,上头却沾了些活着血的鸟毛。</p>
“从鸦燕上射下的。还未来的及看,就听着那领头的出言不逊。”</p>
盛愿又将目光看向他指腹上的两道勒痕。</p>
即使解释的通,大少爷在她心里也不是那样的人,可这一切未免也太巧合了些。</p>
谢云笙叹了口气。</p>
拉着盛愿开始往外走。</p>
一路上也不说话,盛愿心里再多疑问,在外面也不敢开口。</p>
越往主院走,渐渐地她也发现了谢府今晚的异样,平日这个时辰各处早就熄烛歇下了,今日不仅烛火通明,各院巡防的人也足足多了一倍,每个院门都有巡防营的人守在门口和竹影院的如出一辙。</p>
两人一直走到主母院子才停下,盛愿还没问他为什么带自己来这,就被塞进门后。</p>
盛愿四下扫了一圈,平日主母院子了里里外外都是伺候的人,今晚各处戒严唯独她这清冷的见不着一个人。</p>
“莫要出声。”</p>
盛愿点头,听话的捂住嘴。</p>
谢云笙无奈的摇了摇头,抚抚袖子敲了门进去。</p>
“我替你谋划,你倒好,替那个野种拦截我的信!”</p>
忽而一声低喝划破黑夜。</p>
盛愿急忙屏住呼吸重新看向房里。</p>
上官氏将方才她见过的信函直接砸在了大少爷的脸上。</p>
“怎么,就算是我通知的巡防营又如何,就算幽州是我调动让他们拉那个野种下水的又如何,难不成你准备为了谢云霆那个野种,将我这个母亲下到大狱?”</p>
大少爷依旧淡笑,捡起那纸函一脸的不赞同:“我和云霆不管是谁承爵,都姓谢,何必纠结是不是我。更何况,我这废人说不定哪天人就没了……”</p>
“你胡说!”</p>
扬起巴掌重重落了下去。</p>
清脆的巴掌声,格外响亮,谢云笙原本就青白无血色的侧脸,很快肿的青紫。</p>
盛愿倒吸一口凉气,紧紧捂住唇才没惊叫出声。</p>
只是望着不远处跪在地上的背影,平日如同青竹挺立的模样,如同也如同被雪压的弯下了腰,萧瑟破碎。</p>
上官氏显然没想到这一巴掌落实了,攥紧了拳头微微颤了颤,重新坐下。</p>
过了许久才吐出一声悲戚:“你怎么一点不像你的父亲?”</p>
“谢老爷子?和云霆比,的确不像。”</p>
谢云笙抹掉那抹鲜红幽幽笑出了声:“其实也不能说我不像父亲,应该说我像极了他,不然怎么会当年您又怎么会嫁……”</p>
“你闭嘴!这也是能说的!”</p>
上官氏瞪大了眼睛,犹如第一次看清自己和这个儿子,虽然口吻还是严厉,可一直保持矜贵的姿态却如同被人打碎,全身牢牢抓住身下的凳子扶手才勉强坐稳。谢云笙冷笑一声,一板一眼扬声道:“信函我还未打开,就当没见过,只是母亲莫要对云霆出手了,这些多年云霆不点破不代表不知道你让那些人一次次的刺杀,回到这院子里还是对您如初。</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