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蚀心且诛心!(2 / 2)

还不等风今朝说话,任劳任怨按时过来,直接越过风今朝打开牢门,端起一盆冷水直直朝白愁飞泼去。

“白副楼主,时辰到了,该吃药了。”任劳犹如这不过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一般,从瓷瓶中倒出一粒黑漆漆的药丸怼到白愁飞身前。

白愁飞被泼了冷水,原本混沌的脑子有了些许清醒,不过他并未去看眼前的任劳任怨,而是透过他们看到了门外的风今朝,此刻他的眼中露出了这些时日从未有的光芒,落寞的眼中燃起了希望,就这么呆呆的望着她,全然忘了此刻自己的模样。

“大白!大白!”

风今朝欲进去看他可被方应看拦住。

“白愁飞此刻是戴罪之身,郡主还是莫要靠近的好,好好的在这望着就好。”方应看怎么可能让他们靠近彼此,直接将牢门关紧将他们隔绝在门外,只能向望不能靠近。

“你想做什么!”她就知道方应看不会这么好心。

“简单,如今我已接替傅大人的位置,要一个人死活,怎么死,怎么活还是能做主的,一个副楼主罢了,你只要去求官家赐婚与我,我们成亲了,白愁飞立马可以回去做他的副楼主,不必在这暗无天日的牢中遭受蚀心丹的折磨,他不是想离开金风细雨楼吗?我给他做主,只要你去求官家赐婚,什么都好说。”

等风今朝问出了他想听的问题,他也不再掩饰,直接道出他的目的,他除了有桥集团的位置,最想要的就是此刻眼前的人,他知道自己求赐婚必定会被认为痴心妄想,可她提就不一样了,不是他主动的,而是她风今朝主动贴上他。

“不,不可以!不可以答应他!朝朝,不可以答应他!”

风今朝还未搭话,里面的白愁飞坐不住了,疯了一样要扑过来,任劳任怨赶紧让人扣住他,这几日的蚀心丹折磨已经让他幻境现实兜兜转转,让他的心混乱不堪,不可以,他绝对不允许风今朝答应他,如果以自己做威胁他情愿去死。

“如朝,这有何难选的,一举两得,你寻得一出姻缘,他白愁飞能捡一条命,若是你不答应,那他这般的日子该如何结束呢?也不知道他能熬到多少颗蚀心丹?”方应看添油加醋阻断风今朝的沉默,这就是他要看的场面。

风今朝眼睛中恨意滋满,可看向白愁飞时却是红眼柔情落下眼泪,是不舍,是心疼,这样的眼神是方应看从未得到的,此刻他也变得有些疯魔,扯着她的手将她拉到自己的身边,让她同自己一起看着白愁飞此刻的神情。

“朝朝,你不可答应他,不就是蚀心丹吗?我何惧!”白愁飞知道方应看在用自己逼迫她,他不愿她遭受这般的纠结,直接挣脱桎梏,抢过任劳手中的蚀心丹一口吞下毫无犹豫,很快药效上来,瞬间倒在地上蜷缩颤抖起来。

“不要!大白,大白!”风今朝吓得要从进去阻止他却被方应看挡在门外,无奈她只能出手,谁知自己还没出几招,就被方应看扣住手,被要求不能带武器进来的她将鞭子、匕首这些卸在了府内,刺手空拳的她不是方应看的对手,况且在接招这一刹她感觉到了熟悉感,这样的招式她好像在哪里见过。

“朝朝,不可答应他,不过一死,我何曾惧过!”在混乱的意识中,白愁飞还是坚持提醒她,他死了,她可以选择其他人,他可以祝福,但是断不能是方应看这样的人,他也明白方应看的意图,他根本不会真心待她的,不过就是报复,报复爱而不得,不,他那根本不是爱,是占有。

很快他便慢慢入了幻境内,迷雾中他找不到前路方向,慢慢在前方他好似看到了一束光,寻着那束光而去,是提着一盏明灯的风今朝。

“朝朝,你可是在等我?”多次幻境折磨的白愁飞已经不敢确认了,只能试探的问。

提灯的风今朝柔柔地笑着点了点头,然后站于他的身边,提着那盏灯一同照亮着他们脚下的路。

他朝她看去,身旁的人柔美的不可言说,让白愁飞深陷其中,这条路哪怕只有他们两个人他能一直都下去,不惧疲惫。

方应看将风今朝扣在身前,轻浮的靠在她耳边来了这么一句“他的死活就在你的手上捏着,待赐婚圣旨下来,他可以立马回金风细雨楼当他的副楼主去,不,现在当楼主也可行了。”

风今朝挣开他的手,沉思半刻,灵光闪过立马喊道“我知道了,大白,你等我!”

在白愁飞的意识混沌中,他听到了她的话,紧闭的双眼半睁,瞧着门外的身影,他想喊告诉她不可以,可是一个字他都吐不出来,

慢慢抵不过药效再次陷入幻境,心心念念的人就在身侧,他便不再愿意挪眼不愿离开,或许这蚀心丹也不是完全是害人的东西。

风今朝不舍的后退几步,再看了他的状态一会,毅然转身而去。

方应看并没有随着风今朝离开,而是站在原地,眼神在两人间徘徊几下,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皇宫

风今朝站于文德殿外,这处她已经多年未曾踏足过了,自那日的心灰意冷后别说这文德殿,就算是宫门都未曾踏入过一步。

她深吸一口气,这是她能想到最好的办法了,只能将先前的信誓旦旦掰扯掉。

谁能想到她风今朝再次踏入这地的目的竟是为了求那个人。

殿内

风今朝跪拜在殿堂中央,伏下腰双手交叠于地上,这情并不好求,所以她直接行礼后就将自己来的目的脱口而出。

可是坐于龙案前的官家一直未开尊口,半个时辰过去上面的人依然在做自己的事,而风今朝依然伏着身子未起身。

又是半个时辰,风今朝未起身,官家也不喊她,只是偶然在翻阅奏折文章时赏她那么一眼,而后又继续做自己的事。

两个时辰过去,上面依然一言未发,因为身子长时间未挪动,风今朝只感觉自己腿和手都是麻木不已,而自己腰也是酸楚不堪,就算如此,她还是忍着不适,也不再拜下去,而是直起腰,起身向官家行礼准备离去。

“何不继续了?你的毅力就这般吗?看来是比以前差了不少,这情也并无你所说得这般重啊。”这时官家才开口,可虽然开口了,眼神依然没有赏给她。

“无意义的事何必再继续,或许如朝的毅力确实不强,可也知趣,不过不如愿,这我也意料过了。”风今朝停止脚步看向殿上的官家,身姿端正不卑不亢,她有自知之明,以她对官家的了解,这么久没有答复就是他帮不了。

“何为有意义?何为无意义?对于你所说的事我已有耳染,你想我绕恕金风细雨楼,饶恕这位名叫白愁飞的男子,这些事很简单,可是我大宋处事乃是按照律法来的,蔡相关押白愁飞这事做的不曾有错,这天下皆言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一个庶民呢?”

官家闻言放下手中奏折,定睛看向她,他贵为天子,即便再依附于大臣,可有些事他并不是全然不知,只是这种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的状态才不会去打翻朝廷此刻的平衡,这般便不用费力去做辩解,得大臣困扰。

况且,在这件事上,他的立场与风今朝不同,她将蔡相一众视为灭亲仇人,可对他而言那是朝中重臣,死了这样一个人会对他带来不少的麻烦,被烦忧。

“或是我确实是无路可循,也可或是我真的愚蠢无比,我竟忘了,我们的立场不同怎么求感同身受呢?”

风今朝后知后觉才发现自己的行为多欠考虑,她此刻不过是在狼群里告狐狸和老虎的状,如何让他感受到他们,这是有多可笑。

“如朝,看来你这么些年来依然没有长进,目光短寸,你要我如何做?赦免他们吗,这样这天下会变成什么?不把人命当回事,那时会比如今还要乱,若他傅宗书真有罪也不该如此处理,这般作为将我大宋律法置于何处!”

“那王小石本身出于金风细雨楼,白愁飞入狱有何不可?这般不是我审,若是由我来做,他可还有命在?”

“这事本就在蔡相管范之下,这般的事何苦来烦恼我,若你真要在我这求得好法,也好说,交出王小石,让他一人承担,白愁飞该回哪去回哪去!”连着三段话,他所表达的语气淋漓尽致,每一段所表述的情绪不同高低,可意思依然清晰且统一,不过是这事他不办也不帮。

风今朝微微抬头望向高处的他,是啊,她在求什么?他的话好似也无错,终究不过立场,不过与她而言,王小石不能交,白愁飞也得活着,靠不了他人便只能靠自己,想到这,风今朝再次行上一礼转身离开,这次无人阻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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