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景皓觉得自己就快昏厥了，他费了极大的气力，才勉强保持住自己一丁点不甚明晰的神志。仿佛浑身上下每一块骨头都被碾碎，又虚虚的搭在一起，却无论如何都捡不起来。</p>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p>

这一夜不眠不休，一直到青白的日光爬上窗棂，元初的声音在殿外小心翼翼响起——</p>

“皇上，该早朝了。”</p>

苏景皓已经完全说不出话了。他所有的气力都花在了求饶和维持自己勉强清醒上，连抬一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了。</p>

睫毛微颤，他呜咽了一声。</p>

林默贴在他的耳边：“今日不上朝了。”</p>

苏景皓眉眼一蹙，随即微不可及点点头。</p>

岂止是不能上朝了。</p>

他觉得自己快活不过去了。</p>

太难了。</p>

从来不知道林默是这样的人，反复求饶反复示弱都没有用，那一层一层的波涛几乎把他吞噬得一干二净。</p>

浑身上下痛的无法言说，无意识的生理性泪水流了一枕头。</p>

再也，再也，不敢惹他了——</p>

苏景皓意识的最后，就是这几个字，随即呼吸一松，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p>

林默眉眼舒展，嘴角洋溢出志得意满的笑，翻身起来穿好了衣服，走到门边，隔着门缝喊道：“元初。”</p>

“奴才在。不知皇上——”元初赶紧应声。</p>

“皇上身子微恙，今日不早朝了，去通传吧，另外——”林默顿了一下。</p>

元初立刻接话，低声回应：“奴才这就去通传，备水，备药，备些米粥和软烂的吃食温着，漠公子放心。”</p>

林默震惊住了。</p>

做皇帝的贴身内侍可真不容易。</p>

听着元初的脚步声匆匆远去，林默重新回了榻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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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