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看去,方暮舟身上几乎没有完好的地方,霜白的衣衫沾染了大片大片的血红,最为骇人的是后脖颈上那处,鲜血此时仍不断地在衣衫上蔓延。
“师尊,对不起,我……来晚了。”宋煊的声音毫无预兆的突然就哑了。
方暮舟的脑袋尚且还深埋在宋煊的怀中,但仍不住地轻笑,但笑后却是苦涩的言语,“你何错之有,莫要如此。”
“……嗯,”宋煊犹豫片刻,终是浅声应下。
方暮舟在屋里言语,只是颤抖着喘息,每一次都很浅,却又像是用尽了所有的力气。
方暮舟头疼的厉害。
但未过多时,方暮舟意识模糊之时,突然感知到一只手极轻柔地撩开了自己后脑处的发丝,但仍是不可避免地牵动到了伤口。
剧烈的刺痛使得方暮舟猛然一颤,吼间泄出了声难忍的闷哼。
“抱歉师尊,弄疼你了,”一面说着,宋煊便已一面开始凝力。
“无碍,”虽这般说,但方暮舟却仍是疼的声音都在发抖。
但很快,方暮舟便感觉到后脑覆上来的丝丝温热之意,夹带着熟悉的温度与气息,正在带走他已然麻木的冰凉与闷痛。
“你在做什么?”方暮舟茫然地问。
“止血,”宋煊承认自己在看到方暮舟后脑上的骇人的伤口的一瞬间,当真气愤到发抖,便不禁压低了声音回应道。
就算宋煊不懂医术,却也知晓,这般大的窟窿伤在人的身上,仅是流血都能将这人的性命带走。
“嗯。”方暮舟昏昏欲睡一般地无力回应着。
“师尊不知道疼的吗?伤成这样却还要由着性子乱来,”话语虽是抱怨,但宋煊的语气中却是连半点抱怨的意思都没有,反倒尽是心疼。
“下次不会了。”
方暮舟认错的速度当真出乎宋煊的预料,但宋煊却总觉得他师尊憋着什么坏心思。
宋煊无奈地叹了口气,恐吓一般言语道“还敢有下次?”
“不敢……”
听着他师尊这般迅速且乖巧的回应,宋煊只当他是将脑子也伤到了,要不怎会一个劲地说胡话?
宋煊终是苦涩地笑了,随即稍低下头,问了他师尊有些杂乱却依旧柔软的发顶。
“师尊当真能这般听话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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