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璟?!不,不对,祁璟已经死在玉门关了,你是谁?”彭城王从震惊中回神,恶狠狠地盯着祁晏。
祁晏没有错过他眼中一闪而逝的恐惧,讥诮地笑道:“在下祁晏,家父祁璟。”
“怎么,你来替父报仇了?”彭城王哂笑,“老子死都不告诉你!”
见大势已去,他干脆破罐子破摔。
祁晏目光一厉,正准备提刀威胁,谢远忽然伸手将他按住。
“王爷可以不说,但是卢家主未必了。”少年微微一笑,“卢氏叛变大晋,投奔乱臣贼子彭城王,视作同党,论律法该没家产,夷三族。”
卢氏家主的面色微微一变。
他范阳卢氏百年根基,怎么可以断在他的手里,他去了地府该如何面对列祖列宗啊。
“听你的意思,只要我说出当年真相,便可放我卢氏一马?”他眯起眼睛。
“卢氏叛变,夷灭三族已成定局。不过我与令郎有些交情,可保他免其一死。是让卢氏绝后,还是突出真相——”
谢远面上笑意更甚,“家主心里想必已经有所选择了吧。”
卢氏家主动了动唇角,正要说话,彭城王一急,朝着他咬了过去。
霍去病走进来看到这一幕,听着卢氏家主的惨叫,当即将两人拉开,顺带卸了彭城王的下巴。
彭城王面上冷汗涔涔。
霍去病嫌弃地抹了抹手:“聒噪。”
谢远摸了摸鼻子,看向卢氏家主,温声道:“明日午时,卢氏族便要问斩了,你的时间不多,可想清楚了。”
卢氏家主咬了咬牙。
他不能让不孝的名声落在自己身上。
“我说。”他颓唐了身子,吐出当年真相。
十七年前,祁璟率军前去凉州城,奉命镇守玉门关。
那时他想要凉州城的良田,被祁璟拒绝后便记恨上了,随后便勾结了彭城王,准备除掉他们,乃至天武帝都忌惮的祁氏。
卢氏家主买通了当今柔然大汗,让他带着部队频频攻打玉门关,让祁璟没有办法及时补充物资和更换兵器。
随后彭城王便吞了那些兵器,换成他们制造的劣质兵器,故意让祁璟带着百姓家的锅碗瓢盆上战场。
凉州城被屠之后,他顺利得到了那些良田,顺道以此诬陷祁璟通敌叛国,然后在彭城王的支持下带着其他世家一起打压祁氏。
祁氏便在祁璟死去的那一年从望族沦为寒门。
而作为遗腹子的祁晏,更是因为卢氏家主的私念,随着其阿母活在杀父仇人的门下。
“果然是买通了柔然人。”谢远温声。
在他们驻扎玉门关时,他看到那些将士发现他们,却并没有过多张扬时便有了这个大胆的猜测。
这卢氏家主竟然还勾结外族,当真可恨。
问清真相后,祁晏的眼睛红到了极致。
彼时,崔珩又走进来,朝着他们作揖:“在下也有一件事,想问问彭城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