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稀奇,皇家卫队总部里还有这样儿的美人儿。坐在那张着火的桌子上,居然没把你那粉粉嫩嫩的屁股烫成铁板烧?你是谁?”雄鹰大步走下台阶,压住见到这女人升起的欲望之火,冷冷地问。这女人从哪儿冒出来的?自己刚才上来的时候,没看到她呀?纤纤素手从充满古典美的俏脸旁挪开,轻轻打了个响指。洁白如雪、光润如玉的手指衬托着紫红色的指甲,有一种说不出的**。雄鹰血红的瞳孔在被映得通红的墨绿水晶镜片后收缩成了两个红光点。见鬼,自己听得清清楚楚,适才响指的声音,竟然不是从面前传出来的。火势骤然大盛。在房间里到处跳跃翻卷的火舌变得又青又白,膨胀了好几倍。在烈火的包裹下,桌椅纷纷碎裂,“轰”的一声,偌大的橡木桌坍塌在地,不成形状。雄鹰倒吸了一口冷气:这女人屁股下面的桌子已被火烧塌,竟然纹丝不动。她“倚坐”在半空中,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交叉放在一条腿上的另一条**,正用白玉似的脚尖勾住随时要掉的高跟鞋,顽皮地晃动。空气大股地流动,灼热的青白色火舌一面呼啸,一面向二人之间急剧集中,形成巨大的白色火球。“呵呵,我究竟是什么人,你没必要知道,记住乌娜这个名字就可以了。”灰眼美女漂浮在火球的后面,声音却从四面八方的熊熊烈火中传来,她的嗓音沙哑慵懒,却有一种柔媚的磁性。“居然跑到皇宫里来捣乱,你这个土匪的确是胆大包天,乌娜就是喜欢你这样又疯狂又强壮的男人。”火球的光亮和灼热骤然加强!独眼龙、绞索等人正站在不远处看着皇家卫队总部化作火窟。突然他们看到二楼的窗户里透出青白色的强光。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巨大气浪裹带着无数家具和瓦砾的碎片,从窗子里冲了出来!浓烟滚滚。乌娜的目光追随着火球飞过时在地面留下的长长烧灼痕迹向前看去,只见以原本雄鹰站立之处为中心,方圆五码范围之内的一切东西,地板、墙壁、燃烧的家具,楼梯,等等等等,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在这个范围的边沿还存留着一圈焦黑的边。空气里弥漫着焦臭,几乎令人不能呼吸。“这么快就解决了,乌娜好失望。”灰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一丝落寞,“把戈培尔逼到绝境的男人,还以为有多强呢。”突然,她听到头顶传来一声长长的口哨。乌娜抬起头,就看到了雄鹰。土匪首领仿佛蝙蝠一般,倒立着蹲在已经熄灭了火的房顶墙角。他的身体前弓,一手撑住墙壁,另一手萨拉的青蓝色巨刃已深深没入了木质天花板,两条腿一条蹬在房顶上,另外一条蹬在墙壁上——在火球袭来的千钧一发之际,他迅速跳起,用这种办法逃过一劫。“乌娜,这名字就跟你的脸蛋一样美,”雄鹰抽出萨拉,优雅地落回地面,“纵火的手艺不错嘛,早被烧得干干净净,连灰烬都没有留下。这是什么把戏?”本来就已被烧酥的一楼天花板不负重荷,大块大块的碎片稀里哗啦地掉下来,落在他们周围,把火苗压灭了不少。乌娜先是惊讶,然后噗哧一笑。“了不起。炎爆球飞行这么短的距离连零点一秒都用不着。你居然能躲开,真是了不起。”她又轻轻打了个响指,这一回,从四周的火焰中凝结飞舞起无数的青白光点。每一个光点的光和热,都足以和刚才那大球相媲美。四面八方传来乌娜的轻笑:“不过,这一回的炎爆萤火虫,你还能躲得过去吗?”无数光点旋转飞舞着,纷纷向她的掌心集中,乌娜嘬起性感丰润的红唇,轻柔地向雄鹰一吹。一连串轰轰隆隆的爆炸声响彻皇宫!浓烟散尽,墙壁上、地板上到处都是拳头大小的窟窿。望着满目疮痍,乌娜冷冷一笑:每一只萤火虫的威力虽不能和大球相提并论,但这么密集的攻势之下,纵然这土匪是铁打铜铸的,也只有粉身碎骨的份儿。笑容突然僵住。青蓝色的巨刃,已经架在了她柔美细长的脖颈上。雄鹰不知何时,已经转到了她的身后。“美人儿,玩火可不是一个好习惯,适可而止吧。”乌娜盈盈站直了身子,缓缓地转身面对雄鹰,脸上绽放出令人销魂的笑容。声音在室内回**:“你真的好强壮,乌娜好高兴。”听到最后一个字,雄鹰就觉得她整个人猛地变亮,饶是戴着墨镜,仍然被刺得眼睛一痛。下一个瞬间,乌娜的身体已化为了一蓬青白色的火雨,铺天盖地罩了过来!一刹那的功夫,雄鹰整个儿人被火焰裹了个正着,火焰尚未真正及体,周身已感到皮开肉绽的剧痛!他大叫一声,人旋转而起,萨拉化为青蓝色的光芒在身前盘旋运转,引动的劲风瞬间将火雨撕裂得七七八八。雄鹰大口喘息,他周身剧痛,白色和天蓝色的衣物已被熏成了黑色,青烟直冒,活像一只烤焦的鸭子。见鬼,蓝晶可以驱逐普通火焰和浓烟,但对这婆娘制造出来的青白鬼火竟然无能为力!这怎么可能,天底下哪儿有把身体变成火焰、把火焰变成身体的女人?火焰再度凝结,乌娜的身影逐渐清晰。美丽的灰眼睛里再没有了刚才那份笃定,充满了惊讶和不信。空空****的声音还是那样飘忽不定:“难怪长老会将你视为劲敌,乌娜小看你了。只是既然你已经到了我的领域,无论如何都只有死路一条!”这声音……对了,自己一直觉得有些不对头,就是这声音,它并不是面前这女人发出来的。“到了你的领域?”雄鹰在脸上抹了一把,摊开手心,满是黑色的油汗,“你总算说漏嘴了,女人,原来这是你的领域?”“从刚才进屋时我就觉得有问题,”他打量着四周,“这里看起来是一楼,可大爷却全然不记得自己有经过二楼的记忆,好像从三楼下来就到了这儿似的。”他将萨拉向前一指。“女人,你的幻术用的还不错,不过大爷已经玩够了,没心情跟你继续泡蘑菇。快点儿解除法术让路,否则再漂亮的脸蛋和屁股也救不了你。落到大爷手里,管教你爽得半死不活!”“你你说什么!”乌娜秀目圆睁,显然动了真怒,“你你这个下三滥的下流胚,竟敢对幻火术士乌娜说这种下流话!”她怒极反笑:“没错,这的确是幻术。不过,就算你看破了,结局也是一样!”幻火术士平伸双手,诵起强有力的咒文,袍子和头发一同飞舞起来。灰色的瞳孔逐渐变亮加深,最终变成了紫红色。雄鹰好奇地看着周围。所有的一切,墙壁,窗外的景色,地板、跳跃的火焰都在消失,剩下的只有深沉的黑暗。这才是幻境的真实面貌么,又或是另外一个幻觉呢?坚硬的地面骤然翻滚起来,仿佛变成了滚烫的泥沼。一道道明亮的红光透出地面龟裂的缝隙,将那黑暗映得火红。感受着脚下传来的热量,雄鹰长长地吹了声口哨,一脸笃定之色。“大爷就喜欢你这股野劲儿,”他邪恶地笑着,露出洁白的牙齿,“等捉住了你,一定快快活活地搂着你乐上几天。”乌娜俏脸铁青,只是笑容还是那么甜美:“很好,我就先把你的舌头和老二烧成灰。”“怎么可能嘛,”一副漫不经心的口气,“去看看骑士小说吧,哪个主角会被火烧死的,故事结局一定是打败强敌,抱得美人归。你还是老老实实束手就擒,向大爷献身吧,这样起码还能混个第一女配角。”“真是可惜,”随着乌娜充满愤怒的笑声,大地震动得越来越厉害,地面也越来越烫,“你在我乌娜为女主角的小说里,只不过是一个粗俗的路人甲!”她的素手向上猛一举,明亮炽烈的熔岩喷薄而出!地火交击,雄鹰来不及跳起身,已被熔岩吞没。“土匪,滋味怎么样?”乌娜放声大笑,“灵魂在乌娜创造的火焰幻境中被杀,你的肉体一样也会变成焦炭!放心好了,我不会一下杀死你,等会儿把你的意识再召回来,乌娜要一遍一遍地杀死你,要你尝尝死一千次的滋味!”她还没笑完,一个更大的笑声在幻境中回**,比她的声音洪亮好几倍,震得乌娜掩住了耳朵。丹凤眼瞪得溜圆,雄鹰扛着巨大的萨拉,淌过火红明亮的熔岩,施施然走了过来。“不可能,不可能!”乌娜不敢置信地尖叫,“你的意识,怎么能突破了幻境的限制……”雄鹰耸了耸肩膀:“还没看出来,我才是男主角么。”乌娜深深吸气,手忙脚乱地重新诵唱咒文,只是这一次,雄鹰却不再点到为止了。“大爷说过,已经玩够了。”随着冷冷的语气,青蓝色的巨刃一闪,乌娜甚至来不及吭一声,就已经身首异。她的表情很复杂,又惊又怒,还掺杂着畏惧和惶恐。美女的头颅和身体都落在地上,化为了火焰的一部分。雄鹰正在疑惑,却发现面前的空中出现一条发着白光的裂缝,裂缝渐渐清晰,正是刚才自己那一刀划过的轨迹。一瞬间,所有空气仿佛得到了释放似的,扭曲着尖啸着从这条裂缝争先恐后地逃出去,随即一股巨大的拉力将他的身体也拽向裂缝。无边无沿的黑暗过后,周围是白亮的光。当雄鹰再次转动眼球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站在皇家卫队总部的二楼。周围浓烟滚滚,烈火熊熊。全身上下的衣服和肉体都完好无损,胸前的蓝晶一闪一闪地放光,使所有的火舌黑烟都远远地离开了自己。“妈的,总算回来了,”轻嘘了口气,“那小妞儿还真难对付。”他身体虽然完好,但那种全身被烈火焚烧的回忆仍然滞留在脑子里,想想都觉得痛。在蓝晶的指引下,雄鹰沿着楼梯缓缓走下二楼,推开一楼会议室的门,就看到了歪倒在大会议桌台上的美女。会议室的情况,跟自己在幻境中的所见差不多。这里的火势并不比楼上小,到处都是噼啪噼啪的燃烧声,焦臭和四处翻卷的火焰。名为乌娜的幻火术士横卧在大会议桌上,还是那一身细薄的紫袍,只是秀美绝伦的脸满是痛楚之色,她那纤纤素手紧紧卡住秀美的脖颈,身躯微微抽搐,仿佛幻境中的那一刀真砍在了脖子上似的。“嗨,醒醒,”雄鹰拍了拍她的面颊,“美人儿,你还好吧?”乌娜呻吟了一声,睁开了朦朦胧胧的丹凤眼。“果然……‘蓝火之炬’在你的手里……你竟然破解了我的幻境……杀了我吧……”“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大爷胜利了,你就是大爷的战利品,”雄鹰笑得无比邪恶,伸手解除乌娜的紫袍,“看到你的身体完好无损,我真高兴。”“你你你要干什么?!”不顾身体的创痛,乌娜用小得可怜的力气拉住自己原本就不多的衣物,企图阻止胜利者的不轨行为。“这还用问?当然是履行男主角和胜利者的权益了。”雄鹰开始除去自己的衣物,“大爷对女人的原则是,不上那是道义,上了才是本分。小妞儿,你有心来要大爷的命,大爷没宰了你算客气的。”乌娜虽然尽力挣扎,可毕竟力气太小,旋即被雄鹰翻过了身子,她竭力扭动企图逃脱,然而雄鹰的臂膀就像铁箍似的,让她的身体无法动弹。接下来,更让乌娜毛骨悚然的事发生了:她察觉到一个火热坚硬的异物,正顶在自己暴露的臀部上!“慢着,慢着!你先别动我!听我说,听我说!乌娜有话要告诉你!”她扭动身体,高声尖叫,然而雄鹰压根儿不理,“我有情报——啊!”剧烈的感官刺激使乌娜猛地瞪圆了丹凤眼,她半张着嘴喘息了一会儿,眼泪直在眼圈里转:“你!你你这野蛮人!禽兽!史前动物!长毛猛犸!!我要杀了你!你听到了没有,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女人喘息哭叫的声音和会议厅内的火焰渐渐熄灭,一时间,饱经劫难的皇家卫队总部安静下来。雄鹰心满意足地从软成了一摊泥的乌娜身上爬起来,精神焕发,心情从没这么痛快过。杀强敌,抱美女,这都是让人大爽特爽的事。此时此刻,他觉得全身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哪怕再有上百个老古德林站在自己的面前,也照样儿统统将之砍倒;上百个乌娜这样的美女趴在自己的脚下,也照样儿统统将之干翻,就差高呼一声“大爷我是神”了。“对了,美人儿,”他轻轻摩挲着乌娜细嫩光华的裸背,感受着她润泽光洁的肌肤,不禁为造物主的杰作啧啧称奇,“你刚才想要告诉我什么来着?”“我只想宰了你……”乌娜有气无力地抽泣,她赤身**瘫软在会议桌上,连翻身的力气都没了。“啪!”巴掌落在乌娜的结实粉嫩的雪臀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我再问一遍,美人儿,你刚才打算告诉我什么情报?”雄鹰**着坚实的身体,大剌剌地坐在她身旁,骷髅项链悬挂在他的胸口,上面镶嵌的蓝晶散发着一跳一跳的柔光。乌娜费力地转过头,用充满仇恨的眼神冷冰冰地盯着他。但这个表情不足三秒就崩溃了——男人的手并不老实,用指甲在女人的雪臀上轻轻地划着诸如圆圈三角一类各式各样的几何图案,那种又痒又酸的接触感让人难受,只能拼命扭动屁股以摆脱魔手。“把你的脏手拿开……我早晚要杀死你……”她一边骂,一边笑,一边哭,“你这混蛋!我早晚要杀死你!”“啪!”又挨了一记脆打。“第二次回答错误,”雄鹰懒洋洋地爬起来,穿上了裤子,“我给了你机会,你却不要。大爷我在外面还有三百个手下,都是棒小伙子。你是打算大爷直接按照分配战利品的法子,让他们进来挨个儿跟你爽吗?”这个威胁果然威力巨大,乌娜俏脸涨得通红,泪水在灰眼睛里不住地打转儿,可再也不敢多说一个字。“看来这回反应不错,咱们重新来——你好像是说有情报要告诉我?”雄鹰继续在滑嫩的皮肤上漫不经心地划圈。“是……是的,”原本趾高气扬的女炼金术士此时连扭动身体也不敢,乖乖伏着任土匪为所欲为,活像只战战兢兢的羔羊,“雄鹰先生……啊!不要划了,太痒了!”“叫我亲爱的伊格尔,宝贝儿,”雄鹰打断了她,一副熟络的口吻,“我想,以咱们彼此的亲密关系,犯不着用这么疏远的称呼方式么。”亲密关系个屁!乌娜紧紧咬住嘴唇,心里默默诅咒。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这只**猪烤熟!“亲爱的……亲爱的伊格尔……”她强忍着怒气和委屈,违心地说,“我,我请您把手挪开,这样,这样……啊!你这样胳肢我,乌娜没法好好说话!”声调一路拔高,结尾是一个标准的四度颤音。指甲在划出一个标准的花体字母后停了下来,在她的屁屁上轻轻地点着,仿佛是在思考。十秒钟以后——“好吧,宝贝儿,”听那不情不愿的语气,就跟小孩子被迫放弃了某种玩具似的,“你是谁,什么身份,为什么会使用法术?”“我的名字是——啊!你为什么又划?”“没别的意思,只是提醒你别忘了称呼的规矩,宝贝儿。”“亲爱的,亲爱的伊格尔……”乌娜暗地里咬牙切齿,“我的名字是乌娜,我是……啊!你能不能不要这样整人了?!”“想说就说,别吞吞吐吐的,”声音懒洋洋地,“如果记忆力不大好,我这法子能帮你快点儿想起来。”指甲飞速地在光洁滑嫩的肌肤上连划出一连串的圆圈。“我是炼金五角协会的人!”乌娜再也忍耐不住,她拼命扭动着肢体,这句话几乎是以最快速度哭着喊出来的,“‘亲爱的伊格尔’,请不要再折磨我了。乌娜把一切都告诉你,还不行么?!”“炼金五角协会,”雄鹰终于停了手,轻轻摩挲着乌娜的翘臀,“你们果然是歪门邪说的残渣余孽。”“我们不是残渣余孽,我们是学者,是古代文明知识的掌握者。我们负责传承和研究古代的文明和知识。正教,还有德鲁依,它们才是真正的外门邪说。”“哦?这个说法倒是很有趣。”雄鹰对信仰问题一点儿都不关心,“记得曾经有个人跟我说,正教驱逐杀死了不少炼金术士呢……那么你们的协会,现在总共还有多少人?”敌人的实力,这才是他真正想知道的问题。他的提问引起了乌娜的心事,她叹了口气。“总共才只有五个人——使用法术所消耗的精神能量,根本不是普通人所能承担得起的,具备修习条件的就已经是天才中的天才。而炼金术的复杂,即便是对这些天才来说,也不是能随便就可以领会使用的。我三岁开始接触炼金术,用了整整二十年才到达了现在的水平,协会的规模难以扩大……”她完全沉浸在炼金的世界中,难以自拔。才听到第一句话,雄鹰立即如释重负:好在只有五个,这样的怪物要是成百上千,那真叫人没法混了。“够了够了,天才,天才中的天才……自吹自擂还是打住吧,”见乌娜说个不停,连忙用指甲的小动作把女术士拉回现实,“我问你,以你的法术水平,在你们的协会里算是第几啊?”真是太妙了。就是这个见了鬼的协会,为了那块称为“蓝火之炬”的石头在和自己无休止地死缠烂打。按乌娜的说法,换而言之,有可能找自己麻烦的家伙里,会法术的角色只剩下了四个了。“我想,应该是第三吧。有两个人的实力在我的前面。一个是会长大人,还有一个是戈培尔大主教。”“戈培尔大主教果然也是你们的人。”雄鹰不意外,早在离开图书馆的时候,他就已经猜想过戈培尔的可疑。只是此时终于得到了准确答案。乌娜的实力排第三,倒是不高也不低。雄鹰得意地笑了,自己收拾这女人绰绰有余,就算第一和第二再厉害,又能强到哪儿去?皇家卫队的指挥部也被打垮……如此一说,自己不是安枕无忧了么。接下来,可以了解一直想弄明白的东西了。想到这里,雄鹰哼着小曲,从脖子上摘下镶嵌蓝晶的银骷髅项链,在手里一上一下的抛弄把玩。这一举动果然吸引了女炼金术士的目光。“蓝火之炬,这东西居然就是蓝火之炬。”雄鹰盯着乌娜,重复着她自忖必死时无意说出的名词,“‘手持蓝火和紫火之炬,踏过八百英里骷髅之地,即到达所有魔力的根源,魔眼邪神巴罗的陶力之城’,大上白德鲁依皇帝的传说在全帝国是多么有名呀。”“你果然也是冲着陶力之城来的!”乌娜目不转睛地看着蓝晶,原本已经彻底驯服的她突然暴躁起来,“把它还给我!这本来就应该是属于我们的,这是炼金术的遗产!”“真可笑,什么时候陶力之城变成炼金术的遗产了?想要得到传说中魔力的根源,直说么,还找什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你这个无知的土匪!”乌娜想要起身怒斥,但下半身发软,爬不起来。她怒不可遏地趴着大叫:“你那空空的脑袋里,除了抢劫、**之外,什么都没有!告诉你吧,在上古时代,这片土地的原住民是弗曼人。他们以黑山陶力之城为首都建立了弗曼王朝,建立了一个无比辉煌的文明,那个伟大的文明就是炼金文明。而弗曼人的首领,那个传说中被摩里根打败的‘魔眼邪神’巴罗,他的名讳其实应该被尊敬的称呼为‘神圣之眼’巴罗大帝,他就是弗曼王朝的末代皇帝,也是最后一名全能的炼金大师!弗曼王朝的末年,边境的凯尔特艾芬格人在酋长摩里根率领下崛起。信奉自然之神的摩里根是一个萨满教徒,是一个德鲁依。他率领成千上万的凯尔特艾芬格士兵攻入陶力之城,消灭了当时已虚弱不堪的弗曼王朝,以自然之神的名义对弗曼人进行了屠杀,辉煌的炼金文明从此中断。我说的这些,你们连想都没有想过,那是因为摩里根**了历史!帝国建立后,他屠杀了数以万计的弗莫吟游诗人、歌唱家和历史学家,砸毁了七千块记载炼金文明历史的方尖石碑。从此以后,就再没有了任何关于弗曼王朝的历史和传说,流传的只有‘大上白德鲁依皇帝’摩里根的英雄史诗……”“故事很有趣,真是很有趣。这么说,你们其实是弗曼炼金术士王朝的复国分子咯?”雄鹰打了个哈欠,顿时把乌娜义愤填膺的激昂气氛全破坏了,他懒散地抠着耳朵,然后屈指将掏出的耳屎弹飞得远远地。“可我住在黑山二十多年,听了二十多年的魔眼邪神传说,怎么没听说过你这种提法?还有你这头发颜色和骨骼比例特征,明明是凯尔特艾芬格血统嘛。为什么要替那些早死了几百年的弗曼人声讨帝国呢?”“我早就说过,”乌娜语气激昂,“我们炼金五角协会里都是神圣的学者,只负责传承古代的文明和知识,对世俗王朝的更替这种事,更没有半点任何参与的兴趣,但是炼金术士们所遭遇的不公平待遇,还有被掩埋的真正知识,必须要得到纠正!德鲁依也好,所谓的‘正教’也好,那些歪门邪说都必须被消灭,传播歪门邪说的人都必须被清除!”还没说完,一阵难以忍受的酸痒袭来,下面的话顿时噎了回去——雄鹰的指甲在她粉嫩的屁股上划了一个标准的等边三角形。“‘歪门邪说都必须被消灭,传播歪门邪说的人都必须被清除’,我说这句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仔细一想,那不是神圣法庭审判时的台词么——三十年前,神圣法庭审判烧死了大量德鲁依教徒,几乎一夜之间,全国的德鲁依被连根拔掉,而现任大主教居然是你们炼金术的人……那场对德鲁依的审判跟你们也有不小的关系吧?”乌娜冷笑:“那是神的意图,让我们假手正教,对扭曲历史和散布邪说的德鲁依进行正义的裁决。”“神的意图?”雄鹰冷冷地嘲讽,“不过是你们为了几百年前的旧仇,在宗教审判的背后进行鬼鬼祟祟的活动吧了。可奇怪的是,为什么到了后来,正教连你们这些盟友也打压了呢?”乌娜缄口不语。“你想沉默,没关系。就算不说,大爷也看出来了。你们这些屠杀德鲁依的炼金术士、屠杀炼金术士的德鲁依,还有那些镇压德鲁依和炼金术士的正教,其实骨子里都一样,都是一群自以为掌握世界真理的妄想狂。所有其他的看法,所有其他对世界的认识,在你们这些狭隘的脑子里,都不过是歪理邪说,都必须要消灭干净。你们和教会勾结利用又彼此下套儿,自相残杀。最后教会棋高一着,联合你们铲除了德鲁依之后,顺手又把你们给烩了,是不是?啊呀,谢谢,从你愤怒的眼神,大爷看出了你对我的赞同。”乌娜气得全身发抖,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就在此时,悬挂在强盗首领手上的蓝火之炬突然光芒大盛,把一切都涂上了一层幽幽的蓝光。整个会议室里都弥漫着一种神秘的气氛。雄鹰举起蓝火之炬仔细观看。真是想不到,这块小小的蓝晶,竟然引出了这么奇怪的故事。如果乌娜的供词是真实的,那毫无疑问,它对炼金术士们的意义就绝不止是魔力之源的敲门砖,它是这些自诩正义的书呆子所要守护的历史和文明的代表,是通向炼金王朝殿堂的圣物,难怪他们事在必得。他正想着,眼角余光一瞥之间,却发现残破焦黑的窗框外面明晃晃的,宫廷内不知怎地火光大起。他仔细听,外面的嘈杂声大了十倍都不止,到处都是喊杀声、马蹄声和刀剑一类金属碰撞的响动。“怪了,皇家卫队老巢都被大爷我掏了,外头怎么还这么吵?”雄鹰大为纳闷,挠了挠头,倒也没把它当回事儿,“宝贝儿,是你的同伙吗?”尽管语气轻松,他还是迅速抓起衣物,三下五除二套在了身上。外面突然响起紧急的敲门声。“谁?”他握住萨拉,冷冷地问。这人竟敢在这个时候敲门!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按黑山匪帮中“让首领扫兴是死罪”的不成文规矩,除非是危害全体人的大事,否则哪怕就是死,匪徒们也不敢轻易打断首领享乐时间的。“是我,独眼龙!”一副没好气的腔调,“弟兄们在外头等半天了,头儿,您要是完事了,咱们商量一下。”雄鹰扬了扬眉毛,听这语气,好像外面的弟兄已经旁听了不止半小时了,看来还真是有什么情况了。“等等,”他用袍子罩住乌娜的身体,拉开仍然烫手的门,“远处动静不一般,怎么回事?”“您问我‘怎么回事’?!”独眼龙三步两步就冲进来,呼哧呼哧地喘粗气,瞪圆的独眼里满是怒火,对玉体横陈的大美女视而不见,激烈地挥舞手势——也只有他敢这样对首领发火。“是摩德尔私兵!足有三千多人呢,他们已经突破了城门,杀进外宫廷了!”“啥?”雄鹰有点儿懵,当他回过味儿来,声音立马放大了三倍,“见鬼,摩德尔?独眼龙,你在搞笑吧?摩德尔士兵的驻地在西城角呢!就算那帮鸟人睡觉的时候一个个都整整齐齐的穿着军服、外罩四十五磅盔甲、佩着剑,而且骡子一样站在集合地点睡觉,也决不可能这么一会儿工夫就赶过来呀?!”“您干嘛不直接去问摩德尔本人呢?”独眼龙的声音气得发颤,可仍然竭力对首领保持礼貌,“他带着那些士兵,眼看就快到这儿了!”“日,这帮鸟人真不懂挑时间,”雄鹰穿好靴子,语气里流露出满肚子的不爽,“在这时候打搅老子,跟正拉稀的时候硬被人从马桶上拖走有啥区别啊?”“啪!”听到一声脆响,雄鹰回头一看,发现忠实的副手正单手捂脸,一脸吃大便的表情。“嗯?独眼龙,有什么问题吗?”“没,没有……”独眼龙本来就相貌狰狞,此时更是脸色发绿,额头青筋暴露,每个字几乎都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到底是谁不懂得挑时间?他真想破口大骂,这种时候你居然还悠哉游哉的打炮!“咱们,还是赶紧走吧。”快抓狂的副手勉强稳住自己的声调,实际上独眼龙觉得自己额头的血管随时可能爆掉,“这比咱们预定的时间表,已经整整晚两个小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