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嬷嬷慢慢起身,斟了杯茶递到裴皇后的跟前,“娘娘,庄妃想要为定北王挑选有力的公家,那也得看定北王愿不愿意配合了,
若是定北王有心选妃,哪儿能拖到这个年纪,定北王府别说是王妃了,连通房丫鬟都没有,奴婢倒是有一计,不知可行不可行。”
裴皇后眉心一动,勾了勾手道:“你且说说。”
“只要在赏花宴前,在帝都传出定北王好男色的消息,到时,还有哪个大臣,敢把家中的姑娘许给他?”
裴皇后不由皱了下眉,“这种事儿,能达到本宫想要的效果吗?”
“若是别的人与定北王放在一块儿,百姓们怕是不会轻易相信,但若是说定北王与他麾下的指挥使嵇惊雪有一腿,这效果定然会非常好!”
嵇惊雪和祁玦是一块儿长大的,小时候,嵇惊雪以皇子伴读的身份,入宫伴在祁玦身边。
后来祁玦领兵出征,嵇惊雪始终跟随在他左右,两人时常同进同出,这要是有心之人随便编几个暧昧的故事。
到时候一传十,十传百,所谓人云亦云,不是真的也会被当成是真的。
届时,堂堂天家皇子竟是个断袖的丑闻,可就传的满城皆知,别说是给祁玦选妃了,能有姑娘瞧得上他,都是奇迹了!
想到这点,裴皇后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是个不错的主意,派个人出宫,把此事告诉哥哥,让哥哥亲自来办,本宫才能放心。”
裴府。
裴右相刚回到府中,那头跪在裴夫人院子门口的汪姨娘就听到动静了。
她马上给身边的贴身婢女使了个眼神,然后身子一歪,就假装晕了过去。
婢女一边扶着她,一边在那里卖力地哭着:“姨娘?姨娘你怎么了,来人啊,快来人啊,姨娘晕过去了!”
果然,裴右相原本往书房去的身形一顿,朝着这个方向走了过来。
“这是出什么事儿了?”
婢女哭诉着说道:“主君,姨娘已经跪了两个多时辰了,可夫人始终不肯见姨娘,姨娘体力不支便晕过去了,求主君救救姨娘吧,她再这么跪下去,会没命的!”
裴右相哪儿会不知,汪姨娘为何会跪在裴夫人的院子门口,左右也不过是因为裴凝荷的事儿。
但到底是自己最宠爱的妾室,而且也为他生儿育女,裴右相倒也没心狠到不管不顾的地步,给一旁的仆人使了个眼神。
“将汪氏抬回屋里,请个大夫过来瞧瞧。”
而在汪姨娘被抬回去的时候,有婢女匆匆去向裴夫人禀报了此事。
裴夫人正在练字,听到这话后,只是嗤笑了声道:“就让她去闹吧,夫君刚栽了跟头,不会为了一个庶女,而赔上自己大好的前程,汪氏翻不出什么浪花来,不必管了。”
正如裴夫人所料的,在大夫来给汪姨娘诊治的时候,裴右相就打算离开了。
汪姨娘一看他要走,立马就不装了,直接从床上坐起来,抱住了裴右相的腰。
“主君您别走,别留妾身一个人,妾身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