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的左楠语气无奈:“这事不仅仅是钱的问题,上面突然给了很大压力,几乎是在胁迫三法司衙门放人。我一个下人不敢问,也顶不住,能给你打这个电话已经是我最后的努力了。”
白大方深吸一口气道:“能问问是多大的压力吗?”
“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告诉你,上次这样胁迫三法司衙门放人的是你母亲。”
电话挂断,白大方郁闷地揉了揉太阳穴。
“钱家,斩妖门,吴老大,孤儿院……”
隐隐约约,白大方感觉有一张网在逐步收拢,而有人刻意把他推进了网中。
这种被人操弄的感觉很不好受,更让他心里无比烦躁。
他需要凭借自己把这张网撕破,这样才能看到更多东西。
比如有关白家的过去,织网的人又是哪路神仙,以及自己那个素未谋面的母亲。
……
“八万。”
“碰,二筒!”
阳光小区一间麻将馆内,四个中年大妈围坐在一台自动麻将机前,坐东风位的是一个身材臃肿的女人,穿着简单的粗布长裙,手臂上居委会袖章写着她的名字。
柳丹。
“二万!”
“杠!再杠,再杠,再杠,自摸!”
坐柳丹对家的大妈推倒手牌,笑得脸上褶子挤成一团,兴奋地措了措手。
“不好意思,万一色十八罗汉,给钱给钱!”
柳丹拿出一踏钞票丢在桌上,没好气的叫骂道:“张艳你今天踩狗屎了,运气这么好?”
“柳姐你这就不知道了,我儿子后天结婚,我这叫喜鹊当头鸿运自来!”
张艳一边收钱,一边从包里掏出三张请帖:“来来来,你们都来沾沾喜气。尤其柳姐你,上次不是说你儿子快回来了吗,怎么还没消息,到时候能不能一起过来喝杯喜酒?”
柳丹黑着脸把喜帖一扔:“不去。”
张艳也不恼火,继续得意道:“没事,再等十个月又是我孙子的满月酒,到时候柳姐你可一定得赏脸来看看我白白胖胖的大孙子!”
一旁两大妈开口帮腔。
“诶呦,你媳妇肚子里这就有了?”
“恭喜恭喜,知道是男娃女娃了吗?”
张艳得意地摆摆手:“啥年代了,谁还在意这个,我儿媳妇也不容易,我这当婆婆的也得体谅体谅她,日后大不了再生一个……”
“膨!”
柳丹提拿起一个麻将往桌上一砸,抖了抖脸上的肥肉,板脸离开了麻将馆,隐约还能听见身后三人小声念叨。
“这肥婆就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活该她丈夫死得早,儿子也不在身边孝敬。”
“上次她和人说她儿媳妇在酒店工作的,你想想,在酒店工作的都是啥女人,她儿子又能是啥好东西?”
“反正我看她这辈子是抱不到孙子了……”
柳丹越听越憋屈,恰巧面前走过去一对刚接孙女放学的老夫妻,祖孙三人有说有笑的模样看得她心里直泛酸水。
作为整个震炎国的间谍头子,柳丹吐口唾沫就能淹死大半心里有鬼的朝廷官员。
虽然从未现身,但朝廷上下官员都知道有这号人在帮皇帝暗中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对她的咒骂更是络绎不绝。
但论让她破防,那些个一二品大员远不及三个长舌妇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