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两样东西一定要放手,一是错的,二是过去的。
它们像沙子一样,攥得太紧手会疼,松一点会溜走,如此鸡肋,不如放手。
可这样的道理,白素贞懂,关雨丝却不懂。
关雨丝挖出了救命稻草,一是关将军,二是张家。
白素贞拍拍肚子,扬洒一笑,让苏州和苏州的往事玩儿蛋去!她没了“保安堂”,但她有剩下的银子!她离开那个地方,但重要的人还在!
过去就是过去,身边的爷们儿跟肚里的小家伙,才是她最重要的东西!
可关雨丝……呵呵,这个女人的偏执与执着,到底会给她带来什么?她自己永远都不会知道。
想跟别人产生羁绊,就要承受流泪的风险。
每个人,都一样。
……
在小青一早起身,问南白日今天要做什么的时候,她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答案。
“许久没回府了,该回去看看娘亲。”南白日这样说。
小青微怔,直言不讳:“她昨天才来过,你今天就回家?”
言外之意很明显,她想知道他回去,到底是看娘亲,还是看关雨丝。
南白日坐回小青身边,目光再真挚也被一句话磨成粉碎:“本就想着该回去一趟的。”
“所以是她提醒你了是吗?”
小青不愿意问这个,但还是问出了口。
南白日浅笑不语,这时的沉默最是伤人。
小青抓被子盖上头:“你去吧!”
南白日无奈一笑,拍了拍被子,就当拍着她的头:“回去看了娘亲就回来。”
小青的眉在被褥里皱了起来:“你为什么不问我要不要一起去?”
南白日不知如何回答,关雨丝提到张玉堂的娘,为的是让他回家,若带小青一起回,关雨丝会善罢甘休吗?
他再一次的沉默,让小青的心凉了半截儿,干脆往床里挪了挪:“幸好你没问!我才懒得去!”
南白日的手落了空,便收了回来:“我会带你喜欢吃的酥饼回来。”
“……”
白素贞担心的没错,小青果然不能在烦心的时候,第一时间见到她。
这个时候她才会自责,为什么当初没跟白素贞一起走?
关门声响,小青猛然拉下被褥,可一抬头竟见南白日立在床边笑她。
小青一瞪眼:“你这个家伙!呜……”
即便走,也不能让眼前的人伤心,南白日瞄准了小青那张气呼呼的小嘴儿就吻了上去,直到她化戾气为祥和,才舔了舔她的唇瓣,道:“关雨丝是张玉堂发妻,她照顾着张家,她还是关将军的女儿,若我这个‘张玉堂’做不好,她也不会让咱们好过。你只要相信我就好。”
小青想了想,随后一笑:“原来如此。”
南白日终于抚到了小青的脑袋,也贪恋她柔软发丝的触感,但最终还是摸了把她的小脸儿:“等我,我很快就回来。”
小青笑着,点了点头。
可等南白日离开,她的笑容还是渐渐消失。
关雨丝手里的筹码,好像有点儿太多了。
……
许仙在离开之前,还没开心几天的许娇容又要哭了,口口声声说还没看清楚许仙的脸,他们竟然这么快离开。
白素贞让许仙画了幅画,里面是许家斑驳的家,院中有四个人,劲装束发的李公甫,仪表堂堂的许仙,还有两个大肚婆。
许仙笑谈为啥要把肚子画大?
白素贞说打好提前量让她能看到未来。
画卷上四人都在笑,这是美好的愿望。
在许娇容哭唧唧和李公甫的依依不舍中,白素贞和许仙挥手告别短暂的重逢,带着一片未知的期许,来到了镇江。
镇江离杭州不远,不至于许娇容觉得生死离别,但想见上一面,确实很周车劳顿。
等许仙和白素贞来到这个地方,选了客栈暂时住下,了解了镇江的情况后,他们觉得,自己来对了地方。
镇江的疫病刚过去,县衙周悟升周县令惊恐未定,头上小小乌沙差点儿没因为这场灾难被人剥了去,如今但凡有点儿风吹草动,都能吓的周悟升浑身打颤。
鸡瘟,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死伤人数不多,但所有家禽无一幸免。
白素贞嘴角一抽,看许仙一眼:“幸好大公鸡没跟着来啊!不然情劫又变死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