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通过这场疫病,镇江的一家药铺出了不少力,功劳一件,听闻病灾过去之后,这家药铺的三位老板一跃成名,求医问药者全都倒戈相向,只冲这三人而去。
“万锦堂”不是镇江最大的药铺,但也是数一数二的地方,伙计加学徒也有十几号人,坐诊的三位大夫,算不上首屈一指,也确实有些真本事。
这是白素贞白天打听到的,听闻老板张修民很是慈善,闹疫病不但赠医施药,还义务帮忙运家禽尸体,只收官家补贴的银子,其他分文不取。
挂牌医师赵大钱负责给损失惨重的灾民提供临时住所,看病拿药也是亲力亲为。
最后一位大夫孙益,这个人并不突出,疫病时没做什么让人传颂的事情,平日看病也是以调养为主,不治病,但防范于未然,有的人说他才是最高明的,因为能预防疾病,而不是等人生了病才来治疗。
白素贞也这么觉得,所以在听到三人事迹后,她最感兴趣的,也是这个孙益。
然,这些都是道听途说,是不是真暂且不去考究,他们先要做的,就是找个合适的地方,落下脚来。
许仙提议,寻一处离“万锦堂”稍远的地方,免得起争议,也引事端。
白素贞一勾唇:“要真是离的远,那还有什么意思?”
许仙微怔,随后叹口气,自己娶了个啥玩意儿自己心里没数吗?无奈点点头,按她的意思办。
不久后,白素贞在离“万锦堂”不是太远的地方,选了一处地界,这儿不临街,但也不是拐弯抹角的小巷,符合白素贞“经济适用房”的理念,加上旁边儿就是个买贴饼的,让许仙一度怀疑她选这里就是为了吃饼。
选好地界,许仙给好多人报了信儿,写信的时候还挺满足,美其名曰交了好多朋友,如今报个信儿都要写这么多。
而白素贞也笑着,沾了笔用歪歪扭扭的字,豪气修了唯一一封书信,勾勾手指给扔去了苏州白家小院儿。
……
小青绝没想到,南白日从张府回来,已是深夜。
她彻夜点着灯,就像之前的关雨丝。
她躺在床的内侧,就像之前的关雨丝。
不过关雨丝总盼不到夫君出现,但小青在夜半,还能听到院门响了。
她赶紧闭眼睡觉,等南白日进了屋,这个心才算定了下来。
南白日看着床铺里的人儿,拿袖口轻蹭着她的鼻尖。
小青忍不住动了动眼睛,南白日笑道:“装也装不像,起来吧,给你带了酥饼和酱鸭。”
“酱鸭?!”
哎,看来吃肉的动力还是大过点心。
这也足矣证明,小青同学能用一顿肉解决的事情,就别让她一门心思的去猜别的了。
为什么南白日和小青登对?或许就是他知道她是谁。
“我爹说,要把西厢房收拾出来,等来年春日,让咱们搬回去住。”
小青微怔,可还没说话,南白日却道:“我否决了,说咱们搬出来,就是不想给家里添乱。”
小青刚想夸他,岂料南白日又道:“我娘说这样也不是办法,因为我总不在家。”
小青瘪嘴,南白日又说:“后来我说我会经常回去,如果有必要你也会跟着回去看看娘。”
小青嘴角一抽:“你有屁能不能一气儿放完?”
南白日嘿嘿一笑,也抓了鸭腿儿来啃:“他们拉着我缠了一夜,所以这么晚才回,幸好我让五味斋留了酱鸭,不然大半夜的你又喊饿。”
小青知道他的意思,明摆着是跟爹娘一起,闲话家常到二更。
那,关雨丝呢?
南白日看她吃东西不出声,便笑道:“她睡的早,用了晚膳就回房了,我没去找她啊!就跟爹娘一起说话来着。”
小青冷哼:“我又没问!再说了,你俩不还是一起吃了饭!”
南白日突然站起身,举起三根手指:“我保证!吃饭的时候几乎没看她几眼!而且她夹过来的菜我都没吃!我爹还说我不像话!我说我本来就不像话!不然也不会搬出去了!”
小青瞄他一眼:“那你娘有没有说是我带坏了你?”
南白日很诚实:“说了!但是我说我出来才发现这里真好!有你真好!我笑着说的所以我娘没生气!”
小青眯眯眼:“真的?”
南白日嘿嘿一笑,坐回椅子,点头道:“真的,自从张玉堂溺水之后,娘就再也没逼过我,虽然是委屈了关雨丝,但娘也会安抚她的,咱们只要好好的,谁都别想来打扰咱们。”
南白日给了小青所有想要的答案,她终于笑着抓起了酥饼,掰成两半,开心的吃了起来。
却不知从晚膳回房以后的关雨丝,又点起了油灯,一夜未熄,也再次躺进了床榻内侧,即便听到张玉堂说他“喜欢白家小院儿”,“他要的是什么”,但依旧以为难得回府的夫君,能在临走之前来见她一面。
不留下也可以,至少来看一看她。
不过,当月过半空,油灯染尽,她盼的那个人,始终没有出现。
她是不是真的要这样等下去?
呵呵,她不知道捍卫自己的爱情,到底有什么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