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奴婢记下了!”清兰应道。
竺紫琴笑笑,“你好歹也是大堂主的亲妹妹,总在我跟前一口一声奴婢的,我真是提心吊胆,生怕迟龙堂的弟兄们会将我撕碎了去!”
“怎么会!”清兰跟着笑起来,“都说习惯了,一时也难以改口!”
“在外面你怎么自称都可以,在迟龙堂,你还是以平等的身份说话吧!”竺紫琴道,“这样大家都踏实!”
“行,姑娘怎么说奴婢遵从就是!”
竺紫琴白了清兰一眼,径自走了,清兰方觉又失了口,她不好意思地笑着拽住清萝,“说说,你们出门有什么新鲜事不?”
第二日下午,清兰急急地拍响了竺紫琴的门,“姑娘,有消息啦,好消息!”
门哗地一声打开,竺紫琴道,“进来说吧!”
“刚刚收到的最新消息!”进了门后,清兰顾不得喘气不匀,忙道,“说也奇怪,皇上调集的兵马正在邱川府严正以待,那边平梁的大军就出动,还不是走的正道,而是经由卞云山下来,进入了邱川府境内的九里镇,结果当即被皇上的大军团团围困,叫他们弃械投降,不降者均以叛军论处,格杀勿论!”
“然后呢?”竺紫琴问。
“领兵的是平梁大将军左延宏以及世子贺兰元靖,被围期间左延宏试图向皇上的大军解释乃是一场误会,但皇上方面的人根本不信,还说平梁王谋反证据确凿,他们唯有乖乖投降一条路,左延宏不肯降,率领大军兵分数路想突破重围,结果均以失败告终,而后世子和左将军似乎起了分执,军中也是人心惶惶,当夜世子率领一小队人马偷偷溜出大营,欲趁夜色掩护遁入卞云山,孰知刚巧碰上皇上的兵马夜袭九里镇,混乱中世子坠身落马,马踏乱蹄,他,他活活的被踏成了肉泥!”
竺紫琴闻言略有失神,“想不到贺兰元靖竟是这般惨的下场?”
“姑娘还未听奴婢说完呢。”清兰继续道,“左延宏的大军遭突袭,仓促抵抗死伤惨重,更多的人纷纷跪降,所以天近将明时,皇上的人便活捉了左延宏,但他们没有杀他,反而放归了他,叫他回平梁给贺兰遥报信,皇上的大军即将踏平平梁境,若贺兰遥识时务想平梁免去一场杀戮,就老老实实出城受缚,接受被押送回京问审的命运。”
“贺兰遥心高气傲,能乖乖受缚吗?”竺紫琴疑虑重重。
“贺兰遥剩下的,可用的兵力不多了!”清兰道,“反正败局已定,他出城降了,说不定还能保得一命。”
竺紫琴不语,最后起身踱到窗前,缓缓道,“是,贺兰遥的确败局已定,皇上也算是卸下心头一块大石了吧。”
“姑娘还不知道,外面京城百姓都在传言贺兰遥谋逆,皇上洞悉先机,将谋逆扼杀于无形,如今平定平梁只是个时间长短问题了。”
“不!”竺紫琴道,“贺兰遥并未谋逆,左延宏的大军是去清剿司马获那帮山贼的,我来京城之前,也去过九里镇,当时司马获已在邱川府将他扣下的两车香料转手售卖,我知道香料的现市,必定会引起平梁方面的注意,因此给司马获留了封信,给他支了个招,告诉他欲想脱身,就引诱左延宏的大军越境,而他逃入邱川府境内后,只需给邱川府及时送去密报,邱川府便自会替他拦截左延宏,他就可以趁机浑水摸鱼了。”
“我说呢,怎那么巧,原来都是姑娘早就算计到的?姑娘好生厉害!”清兰惊叹道。
“可我并不想给平梁引来战火!”竺紫琴有些神情落寞,“现在我只寄希望于平梁剩余兵力会不战自溃,或者朝廷大军能和在九里镇一样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