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覃家庄园后,沈嘉木和卿生直接去见周琛以及覃舒然。
这回没有分开询问。
沈嘉木甚至提醒周琛:“我们给你时间,你可以通知你的律师到场。”
“我不需要律师。”周琛一派的老成持重,他刚才已经接到了周静的电话,他知道事情发生了多大的转变,他显然还觉得自己足够能力应付,不过,他也提出了要求:“这件事和舒然无关,她可以回避。”
卿生点点头,微笑,她冲沈嘉木说:“那我先和覃小姐出去聊聊家常吧。”
“站住!!!”
卿生其实才刚从沙发上起身,一步没有挪动,就被周琛重重一声吼。
她现在反而不紧张了:“周先生,你无权阻止我们对覃小姐的询问,当然,你可以通知律师到场。”
周琛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
卿生坐了下来,她看向周琛:“你说了谎,你告诉周女士是你在死者的咖啡里下了药,目的是为找到死者为什么要剥夺覃文豪继承权的原因,但其实你根本就没有下药,下药的人是覃小姐,她是为了盗出死者的遗嘱,而且目的应该是为了毁掉遗嘱,我们已经在那封遗嘱上发现了覃小姐的指纹。
覃小姐的指纹没有遗留在繁花馆的咖啡壶咖啡杯上,也没有遗留在书桌抽屉上,咖啡壶和咖啡杯被清洁过,因为覃小姐不可能当着死者面前带着手套煮咖啡,她在盗取遗嘱后,应该也擦拭过自己留下的指纹,可她的目的既然是毁掉遗嘱,就根本没想到不让自己的指纹留在遗嘱上。
周先生去繁花馆,是为了归还遗嘱,我们同样在遗嘱上发现了你指纹,而且你当时根本没想到覃巍会被杀害,所以你在书桌抽屉上也同样留下了你的指纹,周先生,现在我们有证人的证供,还察实了遗嘱上有覃小姐的指纹,我们就有足够的证据申请对你们二位采取强制调察等等程序,你现在可以咨询你的律师,问问他,什么样的方式对你们才更加有利。”
“我收回刚才的话,二位稍等,我这就通知律师。”
周琛拿起电话。
“阿琛,不用了,这不关你的事。”一直表现得十分怯懦的覃舒然这回却神情坚定,她第一次坦然的直视卿生的眼睛:“是我下的药,也是我杀的人。”
“舒然先不要说话。”周琛更坚决的阻止了覃舒然的陈述:“沈警官、许助理,你们也知道舒然的心理不稳定,她患有抑郁症,且会显示出幻视、幻听等症状,我要求律师到场后你们再进行询问。”
沈嘉木认可。
周琛请来的律师是个中年男人,微胖,看上去似乎没有攻击性,但他一开口却言辞犀利:“我已经询问过了周女士,据她提供的情况,沈警官你的助手似乎在询问时没有严格遵守警方的问话规则,但我也知道许女士作为你的私人助手,她并没有在警局任职,而且询问时沈警官未在现场,许女士的询问没有构成诱供、威胁等等严重违规行为,我们无法向公检部门投诉许女士违反法律侵害人权。”
许卿生只是安安静静的看向律师,她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她的每一次询问详情事后都先经过了沈嘉木的“检验”,该规避的情况她都规避了。
“说正题吧,虽然警方在繁花馆的书桌和文件上调取到我的两位委托人的指纹,但这并不足够证明他们涉嫌杀人,沈警官以申请强制措施为由对我的委托人施压,在我看来已经构成了威胁公民的违法行为。”
沈嘉木冲卿生点了点头。
卿生打开扫瞄仪,调出“看不见太阳的孩子”在申义论台上发布的帖子:“这篇帖子,相信覃小姐不会觉得陌生吧?”
律师没有关注覃舒然和周琛的神色,他浏览着那篇帖子,神色逐渐凝重了:“特上局在未申请强制措施的情况下强行入侵了当事人的电脑?!”
“我可以告诉三位我是怎么才发现的这篇帖子,所有的线索其实源于发贴帐号使用的这张头像图,而这张头像图我是通过覃小姐自愿提供的携交账号,我们互加为好友后,我在她的日志里发现。
这篇帖子警方既然可以认定为覃小姐发布,我们就有理由确定覃小姐的确存在杀人动机,兼且我们在存放在繁花馆里的遗嘱上,提取到了覃小姐的指纹,再有其余人证的证供,我们能够证实覃小姐和周先生作了假供,有这几项证据,已经足够申请对覃小姐行使强制措施,世上没有完美的犯罪,所以我们有必要提醒律师先生,以及您的二位委托人,如果在强制措施启动前如实供述,法律上可以视为自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