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为晓月禅师所止,稽首对坤元说到:“法不传六耳,道兄只需将心诀书于丝帛即可。”
邓八姑刚听了几句心法,不自主地按其运功行气,已觉涌泉穴热气上行,足三阳经豁然开通,直达丹田,忽为晓月禅师所阻,又没了知觉。心中已是十分渴望,面色不改分毫,反淡淡说:“你给的丹药虽好,不治我之顽疾,所说心诀是否奏效,也是未知,如此模棱两可,便换了我的宝珠,实属荒唐,二位还是请回,另寻良策吧!”
坤元见她软硬不吃,心中焦虑,不由发怒,晓月又忙止住,转首对邓八姑道:“道友忧虑,不算无理,老衲如今有一两全之策。道友所参枯禅老衲也还略知一二,不若老衲元神离体,道友元神暂住老衲肉身,带了雪魂珠往神魔洞伏火救人,待功成之日,回转玄冰谷,再行换回,如此可好?”
坤元听罢不禁十分感动,邓八姑也是十分惊诧,只因这修道之人,肉身乃是根基,怎可轻易为人夺舍,晓月禅师此举不啻将其性命交予人手,若起歹心,只能任人宰割。八姑暗中思忖,既然话已到此,若不答应,恐难善了,二人之力远在自己之上,只得对晓月说:“老禅师如此仁义,慈悲为怀,舍身救人,倒令我汗颜,只是防人之心不可无,还请见谅。且请混元道友自在谷外相候,到时再行召唤。”
坤元当即离去,在谷口等候。
晓月禅师乃结跏安坐,手施法印,口念佛号,自顶门泥丸宫,飞出一金色小人,面目还不大分明,冉冉飞起,靠近石台。
邓八姑元神倏忽而至,直入晓月肉身,当即立起,再看晓月禅师元神,也入了八姑肉身,颔首向其致意。
八姑又深施一礼道:“不想禅师果真大义昭彰,令人感佩,若真是以雪魂珠降魔救人,我必立即回转,完璧归还禅师肉身。”
晓月笑道:“修道者自当如此,老衲亦是多得混元道友之助,不过是略报大恩一二罢了。”
邓八姑又发声将坤元唤回。
坤元见二人已然换了肉身,只得说到:“玄冰谷还需布置符阵,以策安全,晓月道友如有闪失,我真百死难辞其咎了。”
即刻以九转真元诀行法,步罡踏斗,布置下上清三才闭?潘?檎螅?谧」戎衅?3?缬型馊说酱耍??静荒懿炀醴趾粒?约呵Ю镏?庖材芰12吹弥??p> 邓八姑站立一旁仔细观瞧,心中暗暗称奇,昔日她也不是没有与混元祖师较量过,知其功法路数是正邪驳杂,然今日观之,十足是三清正宗,道门嫡传。
等坤元布阵完毕,八姑对着石台,口中念念有词,石台往一旁移动,现出深穴,五色光华如金蛇一般外窜。八姑口诵真言,止住洞中光华,飞身入洞,片刻怀抱一个玉匣而出,雪魂珠便藏在里面。
八姑解释道:“这便是我费尽千辛万苦九死一生得来的万年至宝雪魂珠。这宝珠的神光上冲霄汉,须用温玉匣子将它收住。”
坤元点首,赞叹不已,对晓月又嘱咐了几句,当即二人离开小长白山玄冰谷,架起遁光往庐山而去。
邓八姑又见坤元遁光之速,远在其上,自己全力追赶,对方犹是频频回顾等候,然也不出言催促,只得对坤元说:“混元道友果真法力高深,我远不及,不若请道友祭起剑光,和我一并施为,或可加快脚程。”
坤元对邓八姑多番推脱,虽能理解,但略有不满,便口气淡淡说到:“道友无须着急,救人也不在这一时半刻。我是混元,混元非我,今世我便称为万维真人赵坤元,前世名号,休再提起。”
八姑脸色微红,坦然说到:“道友勿罪,我虽几番推辞,实是无奈自保之举,到时以宝珠救人,我必全力施为,不敢惜力。”
坤元笑道:“倒叫邓道友笑我小肚鸡肠了,实在是救人心切,言语无状,还望海涵,我今世不同往日,道友只看我如今行事,再作定论,日后说不定彼此还要多多借重。”
二人乃止住遁光,由坤元请出太平清宁剑,一道清光,裹住二人身形,直往庐山而去。邓八姑见其飞剑,正气磅礴,威势无匹,心中越发震惊,想不出世间有何飞剑,能有如此剑光,难不成是其新近练就,有心询问,羞于开口,只得默默无言一同往庐山神魔洞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