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影也是怡然不惧,迎着白发骷髅透体而过,那骷髅的颜色便黯淡了几分。血影复又转身而来,如此反复四五次,那骷髅便已毛发皆化,尺寸缩小,跌落在地,依旧是先前指头大小的头颅。
鸠盘婆借着这个空档,也早将独门阴火布置下去,团团将血影困在其中,蓄势待发。
那血影吞食了白发骷髅中的精血,渐渐由虚化实,现出一个淡淡人影,正是郑隐昔年的旧貌,这才背手含笑道:“好个赤身教,道友将蚩尤三盘经修到这个火候也是不易了,日后得空再行讨教,先谢过道友赠我精血的心意了。”
鸠盘婆依旧不敢轻易撤去阴火魔阵,喝道:“郑道友翻脸无情,如何能教我安心!索性今日便分个高下,免得日后多事!”
郑隐冷笑道:“若只是你,我哪里放在心上,不过你还有帮手暗中窥视,想要渔翁得利,我自然不会莽撞了!”
说罢只听一声大笑,虚空中闪出一人,正是沙神童子、红莲老魔。
原来这沙神老魔,虽让鸠盘婆来游说郑隐,暗中却尾随在后,见机行事。魔教之人心机诡谲难测,乐得见血神子与鸠盘婆死力相搏,哪里管什么情谊。不过既然被郑隐看破行藏,沙神童子也不再隐藏,现身叙话。
鸠盘婆心中暗恼,但又不好发作,只得装着糊涂故意说道:“师兄来得正好,如今郑道友不愿与我等联手结盟,应该如何处置,还请明示!”
沙神童子笑道:“师妹无需担忧,郑道友岂是愚顽之人,大势所在,彼此不得不同气连枝,方有一线生机,结盟势在必行!”
郑隐桀桀怪笑,也借势收手,停了功法,血腥之气散去,露出真容,拱手笑道:“沙神道友果是妙人,甚合我的脾气。先前与鸠盘婆道友不过游戏而已,多年不斗法,止不住技痒罢了!我与魔教渊源甚深,所炼血神经又是魔教第一秘法,此番炼成出山,已是不坏之身,正是大逞心意之时,怎么会同室操戈呢?”
鸠盘婆这才凝神行法,收了护身阴火,连着那失了精血的白发骷髅,也小心收在法宝囊中。
沙神童子又道:“郑道友这神功,果然罕有匹敌,可还需吞噬有功行的修道人的精血、神魂。如今正是千三杀劫之际,诸多血食,任凭鱼肉。道友若是能登高一呼,魔教中人怎能不群起响应?到时威福煊赫,便是没有大兴魔教,与玄门一争长短的企图,也不失为一方霸主,令群雄钦佩!”
郑隐呵呵一乐:“我当年与长眉一道拜师学艺,自诩根骨不在其下,可惜机缘遇合,失了天机眷顾,只得改投师门。不过心中这口怨气万难消去,自然要借着杀劫的转机,创下一番功业!”
三人达成各自心意,自然又是互相恭维一番。当即约定再会之期,郑隐自在洞中疗伤,静候消息。鸠盘婆离了西昆仑星宿海,再往四处寻访魔教、旁门中的故交旧友,沙神童子回山,准备再开红莲盛会,纠集人手。
再说五台派这里,自从掌教真人赵坤元传下教旨,命连万妙仙姑许飞娘、女殃神邓八姑在内,所有长老、弟子均不得回转望海峰,自去入世历劫。诸人得了严命,虽听闻佛门、峨眉联手围攻望海峰,也只得望而兴叹,不敢造次。好在不久便由极乐真人传来消息,佛门、峨眉均是铩羽而归,元气大伤,望海峰成了禁地。
除了邓八姑襄助心如师太,度化玉清大师,在小南极光明境清修外,其余五台弟子,均在东海紫云宫与庐山妙泉洞暂歇。
秦紫玲、周轻云等女弟子均在紫云宫,宝相夫人与陆蓉波均已内功圆满,只欠点火候、少些外功,躲在闭关清修,一众大小事宜均有紫玲、轻云处置,不问外事。
秦寒萼最是耐不住寂寞的人,紫云宫虽有无边美景,哪里困得住她的心性?这一日心血来潮,拉上余英男、申若兰二女,来见紫玲、轻云。彼此见过,寒萼笑道:“姐姐在宫中好不安稳惬意,却不是忘记了一桩紧要的事情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