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齿冷(1 / 2)

无人出现,没有陈国人,也没有褐衣人。

而陈娘子该是如她猜测,是陈国探子。

李娇儿第一次见这种银哨子,是一次郡主正月里办宴,请了许多夫人小姐,其中有个城门营骁勇将军家的小姐,身上就配了这样的银哨子,还炫耀说是褐衣人联络互通之物。

李娇儿并不知此物有什么了不起的,但那些高门大户的小姐都很羡慕,还有人说两句酸话。

不到一个月,她就听说那骁勇将军犯事削职,诛三族。

就是因为那个银哨子。

李娇儿莫名,郡主和她说起此事时,语带讥讽道:“那银哨子并没用处,真出事的时候哪个来得及吹它?不如直接吹口哨,还快些。”

“那为何会这样?”

“褐衣人说是归城门营统辖,实则为陛下亲兵……因此有那哨子,就意味着简在帝心,别人要高看一眼的。”

李娇儿还是不大明白。

彼时,孝惠郡主拉着她的手,低声教她:“我的那位叔父,擅用人却多疑,不算大气。既然简在他心,又怎么敢把他的心意,晾到太阳底下?那可要把他心意晒化了。”

薛镇那年正月刚从边境奉诏回京在家,郡主说这话的时候,他刚好进门,皱眉道:“母亲,慎言。”

孝惠郡主嘻嘻哈哈地丢开这话,拉着他坐下,非他们夫妻陪她吃饭。

李娇儿记得薛镇那天晚上吃得很少;也记住了那银哨子没用也有用。

但昨天,薛镇轻易地将它放在石桌上,没有嘱咐提点,就是让她收好。

现在,李娇儿摸着荷包中的哨子,感到重的并非是薛镇的心意,而是他的心计。

他一早就知道陈娘子是陈国探子,也一早就知道陈国人要的是什么,但他仍敢将她带进侯府。

因为郡主祈福去了,府中包括她在内其他人的安危,薛镇不在乎。

只有做出中了美人计的姿态,才能让陈娘子有接下来的动作,他才能将人一网打尽。

自己是他勾陈国人的饵,陈娘子进府时她是,自己离开侯府,依旧躲不开。

荷包中的哨子,暗中藏着的人,看似是他昨天居高临下的安慰和施舍,其实只是给她这个饵套上的枷。

所以瞧,她遇见了个重伤的人,却没有人出来防着她遇到危险。

因为她的安危不重要,能不能引来陈国人,才重要。

李娇儿收回目光,放开荷包。

李赋问了一声,见她们不答,心中虽疑惑,但因急着救人便没有再问,而是对她们道:“那边有猎户落脚的草屋,咱们先把她带到那边去,应该还能救。”

云团忙过来,帮着李赋将陈娘子背好,往半山处的草屋去。

李娇儿走在他们之前,低头默默走着,踢走地上的石子,扒拉开偶尔探出来的荆棘野草,免得它们绊到背人的李赋。

云团则快走几步跟上来,低声问她:“小姐,陈娘子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李娇儿仍在出神,摇摇头,没有说话,只继续走。

李赋背着人在后面看得分明,再次问:“娇娇认识此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