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剑倏然而至。
那刚刚摆脱了飞剑的红衣主教眯着眼细细打量着三个御剑少年,淡然道:“三位公子本身具鼎异天赋,是与我等表面上被称作惊才艳艳的武夫大不相同绝世难见的天赋,为何不肯呆在那被世人看作圣地的南山好好修行,神功大成之后再负剑下山?若是如此,即使比不上当今世上的那几位榜甲,纵横这世间,来去也当自如。偏偏却要剑走偏锋,以身试险,以身试剑!天人气运又能经得起几次挥霍?当真是不知珍惜,既然公子如此不惜命,林某人也只好将你们的命留下省的三位再拿出去叫世人操心!”
最后“操心”两字,红衣主教用狮子吼咆哮而出,声若天龙齐啸,震颤九州。
花无凤冷笑连连,运气一口真气,同样大声喝道:“放你妈的狗屁!”
一个“屁”字震得在场众人耳朵出血,俯身打滚。
南宫无情飘然掠身而走,一剑斩破了封闭的大门,那金玉其外的大门在流云剑下竟像根腐朽的木头一般,倏然而断。
可这时候,门外却出现了一个人,白衣猎猎,与南宫无情一身漆黑的服饰形成鲜明对比,仿佛这两人生来就注定相逢必有一战。
他的手里提着一柄枪。
枪名霜降。
世人只知惊蛰却不知霜降。
就像世人大都知道枪圣离渊,却不知道他还有一个名为徐梓良的徒弟。
这个徒弟从拜师那天就只有一个梦想。
让手里的霜降比师傅手里的惊蛰更锋利。
这之前,他当然要拿很多人试枪,尤其是天才,更需有有几个像南山四公子这样举世闻名的武道奇才。
南宫无情不动,徐梓良也不动。
两个人就这样对峙,小眼对小眼。
花无凤眼角斜视了一下,发现这挡道的只是个银玄修士,想来在这银玄境界里也再难找到比南宫无情更厉害的角色了,而且对方看起来也是个年纪与自己相仿的年轻人,当下也不再管那边的战局,专心应对眼前两位天玄高手。
钟无悔则负责清理周围的几个不自量力,妄图越级挑战三人的低阶修士。
这时候赤凤的声音忽然响起:“花小子,速战速决,我感觉到这里有高手存在,只怕不会弱于柳生七贺那等道玄修士,如今你没有当初我的那股玄力加持,定不是其对手。”
花无凤低吟道:“你当我不想呀,只是这两人好歹也是和我一个境界的,哪有那么简单摆脱的道理?”
“用那一招!”赤凤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坚决。
花无凤眼前一亮,也懒得拖泥带水继续废话,当下双手合十,运起一身玄力。
惊天动地的气势骤然而起,赤凤的身影模糊出现在其背后。
继而洒然笑道:“听闻新教大红袍可以一巴掌呼死一个天玄,花无凤不才自认做不到这一点,但是一巴掌拍飞二位应当还是做得到的。若是二位还是铁着心不惜拼上性命也要拦一拦我,那我也别无他法。修的这一招不过是几天前的事,威力也控制不好,若是轰没了这天行楼,还望在场的诸位见谅。”
语罢声停,气若春雷撼山林。
花无凤一身火红恰如祝融再生,赤凤厉鸣一声,一声摧倒眼前天玄之下的所有人。
早已跃动于长空的花剑露出峥嵘面目,一身锋利的气机撕破了两人的护体罡气。
一剑一人恰如引弓射箭的力士。
一剑一凤呼啸而去。
两个天玄境界的男女顾不得模样狼不狼狈,当下拍拍屁股逃走,只是这座天行楼和楼里的其他人怕是逃不走咯。
“大胆花无凤,岂容你在天行楼里放肆!”
一道震人心魄的声音破空而至,初闻其声,就连花无凤的心神也颤抖了一下。
不多做思量,花无凤双掌捏拳,一身火焰的赤凤叫嚣而去。
如一杆红枪破空去。
古书曾记,赤凤翔空,声震九霄而气撼南海,其势如奔雷,无法无天。
这本是赤凤渡劫飞仙时的手段,如今却被用来迎击一个圣玄境界的仙人。
可这天底下仙人有哪个是好惹的?谁不是引领过一个时代的风骚骄子,谁没有压箱底震撼世人的手段?
有两道天雷自仙人白斩风袖中击出。
两袖天雷,山河倒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