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东给了我一巴掌:“田燃,别这么指着我,你没资格。别忘了这么多年你是靠谁才过活的!”
我竟无言以对。
婆婆跟着说:“田燃,我家东子不小了,旁人25岁都抱两了。你说你们都十几年了,肚子里还没个动静。”
凯瑟琳也放低身段躲到于东身后柔柔说:“大姐,你看我东子哥也是两情相悦,是我不懂事,你别怪我和东子哥。”
我并不在乎婆婆和凯瑟琳的态度,只有于东,我知道我欠他,当年他资助我时也是背着婆婆的,所以我对不起的只是于东,我只要他的态度。
但于东对我说:“田燃,你走吧,我不需要一个沉默寡言跟个闷葫芦似的老婆。”
沉默寡言闷葫芦?
我笑,我家是穷,但我妈妈对我教育很好,我一直都觉得自己很幸福,哪怕爸爸死得早我连面都没见过。
小学在村里我是班里最开朗的一个,就连初中,我初到城市也不胆怯,男的女的朋友都很多。
可是那时候于东说什么?
他对我说:“田燃,你以后能只在乎我吗?只跟我说话,只对我笑。”
初中到大学再到结婚三年啊,十几年的时间,是眼前这个男人把我变成这个样子的,是他希望我成为这个样子的,现在他却嫌弃我了。
于东又说:“女人还是有个好点的工作比较好,我这样的身份带出去也好看些。田燃,我们不合适。”
我又笑了,心里像被人塞了三斤黄连。
我也是名校毕业的,毕业成绩优异甚至能直接保研拿奖学金。
是于东一句“我们结婚吧”断了我的前程,是他一句“你别那么幸苦”所以我放弃了高薪却有些辛苦的白领工作,成了一名普普通通的幼教,唯一的原因就是上班时间少,能顾得上家。
我不恨,真的,我咬着牙转身。
是我欠他的,我告诉自己,不能恨。人要知足感恩,我才二十三岁,未必不能再找个良人嫁了。
但我转身的瞬间,凯瑟琳忽然扑过来,我撞到衣柜边摆的陶瓷花盆上,花盆是四方形的,有角。
腹部绞得生痛,凯瑟琳却叫得更大声:“大姐,你撞我做什么啊,我……你不喜欢我你说啊,我肚子好疼东哥……”
婆婆跑过来一巴掌就甩到我脸上,一股浓烈的铁锈味道瞬间在我口腔中蔓延。
“你这女人,怎么这么狠毒!人姑娘才二十岁不到,有个三长两短以后不能生孩子了你付得起责任吗!”
于东看都没看我,飞快抱起凯瑟琳,风风火火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