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突然一个人都没有了,我捂着腹部,湿热的液体从身下流出。我以为是生理期到了,撑着上厕所打理了自己一下,然后拖着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一步一步离开。
路上总有视线落在我身上,我不明所以,只觉得肚子疼极了,往常生理期也没有这么疼过。
走了不到五百米,我眼前一黑就晕了。
醒来时被浓烈的烟味儿呛得眼泪都咳了出来。
“哟,醒得够快,体力不错。”男人的声音。
我猛抬头一望,竟然是被捉奸在场那天遇到的男人,下意识就挪开身子。
男人啧啧两声:“我长得有这么不堪入目?”
没有,其实他长得很不错,非常不错,但透着一股子浪荡的气息让人不得不退避三舍。
“你救了我?”我问。
“我叫赫羽锡,记得把医药费还给我。”他没回答,扔给我一张写着电话号码和名字的厕纸就走了。
莫名其妙的男人,我不认为自己身上有东西值得他图谋。
我从护士哪里得知自己流产了,孩子才一个月大,甚至都还没有成型。
“是……男孩还是女孩?”我僵着身子问护士。
“一个月大哪里看得出性别。”
我的孩子,我竟然连性别都不知道就没了。
我蹲在医院的厕所里嚎啕大哭,哭得嗓子都沙哑了,最后昏迷在厕所。
心渐渐冷却,可即使这时,我依旧不愿意恨于东。
谁的婚姻能保证一帆风顺?我不过是倒霉了点而已,我想。
之后于东找我办离婚协议,我考虑了两天,同意了。我没有告诉他孩子的事情,他不配。
而抓不住的男人,那就放弃吧。更何况我没有立场拒绝,在于东面前,我从来就是卑微的。
但于东他们把我的卑微当作了害怕和妥协,也给我上了及其生动的一课,告诉我什么叫做“悲惨世界”。
消息是签署离婚协议当天的下午阿琳告诉我的,她打电话告诉我时我刚刚入住进新租的小房子。
“田燃,赶紧到中心医院,你妈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