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到医院时妈已经走了,阿琳站在病房前恨铁不成钢看我。
她扬手一巴掌过来,我没躲,却也没挨上。
因为阿琳的手被一个男人接住了,这男人,是赫羽锡。
我想不通为什么总能看到他,如果是缘分,未免也太深。
我仰着脖子看他,他刀削似的下巴仿佛一把凌厉的刀,狠狠削在我心尖上。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总会出现在我身边。
“这是个病号,暂时不经打。”只是“暂时”不能,他说的话很欠揍。
阿琳冲他吼了一声“滚开”,又一把把我拽进病房,养了我几十年的妈被盖着白床单静静躺在孤零零的病床上,我甚至都不敢揭开床单看看她。
我怕她会突然坐起来,指着我的鼻子问我:“田燃,你为什么不来看我?为什么不来看我最后一面?”
“我妈她身体明明那么好啊……医生不是说只是做个阑尾手术吗?怎么会……”
半个月前妈突然阑尾炎在这里做了手术,本来一周时她就嚷着要回乡下,我没让,打算怎么也得让她住够一个月,安全了再说。
这些天和于东的事情太多,她自理已经没事,我也没怎么来看她,不想让她看到我这个狼狈的样子。
要是早知道她会死在这里,我宁愿她早早就回家,我妈那么爱家,当初结婚我要给她在城里租个房子她都不乐意。
她那时候拉着我的手说什么来着?
“小燃啊,你爸在这里,妈得守着他。”
“我妈怎么会死啊”我拍着床,哭着问阿琳。
阿琳又拖着我往楼下走,赫羽锡已经不见了。
楼下,两个熟悉的身影闯入我的眼暸,是于东和那个叫凯瑟琳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