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松石与殷岩柏,正在同月氏交战。
月氏不敌,接连退兵。
殷岩柏的打法迅猛,而且神出鬼没。如今他所领之兵,不是大夏的兵马,乃是骁勇善战的契丹骑兵。
“并非我看不上大夏的骑兵,但是大夏人的身体素质,确实不如契丹骑兵,这乃是不争的事实!”殷岩柏与耶律松石坐在篝火旁饮酒时,笑着说道。
“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契丹的兵马就是在这片荒原上长大的,我们是游牧族,如果没有强悍的身体素质,乃是活不下去的!大夏的兵马是什么养的?乃是农耕养出来的,虽也靠天,但只要能灌溉,能辛勤劳作,天不好的时候却也不至于忍饥挨饿。”耶律松石与他碰了一杯,滋溜喝了一口酒,“他们有倚靠,不缺衣少食,身体自然就疲软了。晋王,真是个异类!”
殷岩柏垂眸而笑,火光映照在他脸上,另一半的脸颊都笼罩在阴影里。
“把月氏打退回去,我们就可以回去与耶律泰回合了。”耶律松石说完,侧脸看着殷岩柏。
殷岩柏望着跳动的篝火,没说话。
“晋王也十分想念那个女孩子了吧?她是个有灵气的女娃……”耶律松石的话没说完。
天上却有一颗极其明亮的流星,猛然划过。
“流星……”殷岩柏忽而想起,他从京都离开前的那个晚上,他与魏京华一起,在京都外的山上,一起看星星……
此时她是不是也正坐在帐外看星星呢?
“报——报郡王知道!”忽而有传令兵疾驰而来。
已经临近篝火,那传令兵才翻身下马,还没站稳,就往前冲,险些一头栽进篝火里。
耶律松石转过脸看着那兵吏,“什么消息这么着急?”
“禀郡王知道,大夏派了兵马援助世子,世子率兵攻打我大本营,二公子已经起行躲避!”
传令兵话音未落,殷岩柏已经豁然起身。
“是我的信没有送到皇帝的手中吗?”耶律松石的表情有些阴沉,像是火光也不能照亮,“皇帝竟还是因为使臣之死,要发兵讨伐?”
“回援。”殷岩柏一面阔步向马匹走去,一面说道。
他像是回到了自己指挥作战的大军当中,倒是忘了这里是松漠郡王的地方,而他只是被请来帮忙的。
好在松漠郡王知道此时不是争竞身份的时候,他立即大手一挥,叫人去准备。
“如今眼看月氏已经节节败退,再有一次大的胜利,他们必定要投降归顺了!”耶律松石长叹一声,脸上的遗憾,怎么都遮不住。
殷岩柏呵的笑了一声,“或许正是因为我们太顺利了,所以圣上才不希望我们一直顺利下去。”
“是他叫我们来打月氏的!”耶律松石分外不满。
“郡王没有听过兔死狗烹的故事吗?”殷岩柏呵的一声冷笑,“兔子死了,留着狗也就没用了。”
耶律松石眯着眼,深深看他一眼。
“回想王爷这一路的过往,还真是……”
殷岩柏没有再说话,他们连夜整顿兵马,起行往耶律泰他们那里赶去。
他们这连夜撤兵,回援二公子的事儿……倒是把月氏给惊得一愣一愣的。
月氏兵马琢磨着明日一战,就是最后的决战了。
两方几次交战,他们也晓得契丹的厉害,而且这契丹的兵马,神出鬼没,不管是大雾还是大风。
他们总是能从出其不意的方向,叫人毫无防备的……就被他们给堵住击杀一番。
若是以往遇见大夏的兵马,还可以硬拼,打不过还能跑。
可现在遇上的是契丹人,他们就没有任何的优势。
契丹的马也是草原马,而且契丹的勇士也骁勇善战,打红了眼的时候不怕疼不怕死……
他们打打不过,跑跑不过……眼看再不投降,就这么打下去,月氏被灭都有可能。
眼看要决战了……却找不到契丹的兵马了?
“是不是又藏在暗处,准备伺机而动,在咱们没准备的时候,不知道从哪儿他们就冒出来了?”月氏的大将,如此担忧。
就这么提心吊胆的过了三日,别说契丹的兵马了,就是契丹大军的一根毛都没看见呐!
他们不得不派出更多的探子,四下探索打听。
又是几日心焦的等待之后,月氏才听说了一个大好的消息——契丹内乱!大夏朝廷派兵打压!
“大夏的朝廷连出昏招!”月氏的王公、大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