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位舰长放开了捂着面罩的手,他面对着左蓝的后背说道:“请你认真考虑,那些不明不白死在海上的人真的很可怜,他们需要一个大白于天下的真相,他们的家人同样需要。”
左蓝手还没碰到门,他停下来回复:“我会考虑的。”
出了门后,水手长笑眯眯地凑过来问:“谈崩了?我就知道,那人就是一头猪,如果不是他爸和我们家船长的关系,早给他踹下去了。”
左蓝掏出仅剩的两根烟分给水手长一根,他们依着船舷一口口抽着。
这根烟抽到一半,左蓝问水手长:“他爸和你们船长关系这么好?”
“到底多好我就不知道了,就是听说,我们船长以前当大副的时候,那头猪的爹就是船长了,后来那艘船沉了,好像跟一艘军舰撞了。”
“你是说和军舰撞了?”左蓝夹着烟的手颤抖起来,“他爸叫什么名字?”
水手长不屑的摇头道:“这我还真不知道,那艘船挺有名的,说不定你也听说过,叫巨大海豚号。”
烟在左蓝手中滑落,摔在地上震起来点点火星,他弯下腰去捡那根烟,可就是捡不起来,脑子里一直在搜寻,搜寻当年那些水手的脸,可就是想不起来他想回忆起的脸。
水手长替左蓝捡起了烟,有些疑惑的问:“你这是怎么了?反应不用为么大的吧?”
“没事,没事。”左蓝摇头,“就是想不明白,既然那艘船出了那么大的事,你们船长是怎么活下来的?”
“出事几年前,我们船长就不在那条船上了,他被介绍在这边当代理船长,因为我们的老船长去世了,刚好我们有一个客户认识我们的这位新船长,所以,就这样了。”
“原来如此。”
左蓝舒了口气,他刚准备吸烟,却发现因为刚刚的弯腰动作,面罩又盖到了嘴巴上。
他干脆摘下来面罩,一边吸烟一边想事情。
两人又在船舷聊了一会,水手长便离开了。
左蓝回到宿舍后,心里全是事儿,想睡觉就是睡不着。
呜朋很晚才回来,兴奋两个字全写在脸上了。
“还没睡啊?”
呜朋脱下外套,和面罩一起挂起来,然后,他搬了把椅子到了床边,兴冲冲的说:“今天,我算是开了眼了,科学的力量,绝对是科学的力量,我给你讲讲我看到的东西哈。”
呜朋没头没尾讲述了他的见闻,左蓝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看左蓝没兴趣,呜朋挥挥手叹息:“你们这些俗人,跟你们聊真没意思。”
呜朋收了椅子,回到另一张床上,口中还在打趣:“我在你心上人睡过的地方睡觉,你乐意不?”
左蓝没理会呜朋,一双眼睛看着上方,他干巴巴看了很久很久,然后问道:“我们要搞下那艘船。”
呜朋也没睡着,他拍着自己脑门:“你看看我,把正事给忘了,幸运公主号一定要拿下,我这么说吧,就算那艘船拆成零件了,也有巨大价值,太辉的这群家伙居然打算给她沉了,岂有此理。”
“那就这么定了,把军舰搞到手。”左蓝说着蒙上被子,“现在,睡觉。”
用被子蒙住头,还能听见呜朋兴高采烈的声音:“这趟来的真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