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瑜和陈天权并未在画舫留太久,坐片刻便回了自己的画舫。
至于原因,自是君凰知晓顾月卿吃醋后心情大好,一个劲的盯着她瞧,连早前不善的眼神都懒得再给陈天权。
而顾月卿又不是话多的人,一边吃着他递过来的水果糕点,一边看向画舫外的景致,时不时与他一个深情对视。
看得叶瑜和陈天权委实再待不下去,便提出告辞。
最让他们糟心的,是他们提出告辞时,君凰给他们一个你们终于有眼力见的眼神……
回到自己画舫的叶瑜和陈天权心情有些一言难尽。
落座后,叶瑜犹疑问:“师兄,当年陈家当真……未曾想过帮倾城公主?”父母双双离世,年仅六岁便在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皇宫中过活。
这般想着,叶瑜都有些不忍心。
“旁人如何想我不知,但我没有兄弟姐妹,只有倾城一个表妹,自是不愿看到她孤苦无依。可那时我也不过十二岁的年纪,祖父与父亲又不允我出廖月阁,所以在姑姑姑父去世后的一年多时间里,我都在试图离家,却一次都不曾成功。”
“直到有一天,倾城丧生火海的消息传来。”说到这里,陈天权闭了闭眼。
“我好似有些印象,那段时日你总有些不大对劲。”她也询问过他,不过那时她年纪小又忙着练武习字,问过几次他都不说,她便也没放在心上,继续做着自己的事。
她还记得师兄曾有大半年都很是消沉,如今想来,不正是顾月卿葬身火海的消息传开时?
虽在廖月阁住了许久,她却对陈家那些所谓的规矩不甚清楚。
“半年前知道倾城回天启,我本要亲自去一看,不料被祖父发觉锁在屋中……也是那时,祖父告诉我一些事,我才知当年……”
“当年?”叶瑜直觉还有什么隐情。
陈天权却不再说,对她道:“罢了,左右这些事都已过去,无论当年陈家为何如此行事,总归是亏欠了倾城。”
他脸上如此明显的歉疚,叶瑜也不忍心再问下去。
“师兄也不用太忧心,若当真有旁的缘故,待有朝一日说开便好了,倾城公主也不像斤斤计较的人。”话是这样说,她其实并未什么把握。
若是小事,许当真不会计较,但因陈家的袖手旁观,倾城公主多番险些丢掉性命九死一生!
若换作是她,她是做不到原谅的。
陈天权苦涩一笑,“但愿吧。”
*
顾月卿和君凰又游了一会儿的湖便打道回庄园,之后在商兀再待三日,几乎所有顾月卿觉得好玩的地方都去过,甚至还去商都香火较为鼎盛的寺庙烧香祈福。
三日后,顾月卿接到夏叶的传信,得知燕浮沉在去往天启的路上。
她须得即刻赶往天启以免届时处于被动。
商兀都城外三十里一处路口,停着一辆马车,旁边还有两匹马。
顾月卿和君凰站在马车前,一人着红衣,一人一身暗红色长袍,又有得那般出众的容貌,站在这四下树木葱郁的路口,远远看去就是一道绝美的风景线。
君凰一手握着顾月卿的手,一手轻抚在她脸颊上,眉头微皱,“当真不让我与你一道?”
“君临尚需你回去主持大局。放心,我当初以倾城的身份回来便是冲着天启,手底下的人有大半在天启。况且如今的天启武功算得上厉害的除赵邵霖便只有林青乾和赵曾城两人,这三人我都不放在眼中,无人能伤得到我。”
“天启皇权再夺回也不过早晚,你要做的就是在必要时以大军威慑,天启虽无什么极难对付之人,兵力却不容小觑。”
“君临有周子御,便是我离开几月他也能应付。天启纵无难对付的人,却到底是在旁人的地界上,还有那阴魂不散的燕浮沉,我委实不放心。”
天启是她的伤心地,他不想她在他看不到的地方独自伤心。对她怀有心思的燕浮沉此番也在天启,他更不想她与燕浮沉有过多接触。
“无妨,一个燕浮沉而已,我能应付。都与你说了,我大半的人都埋伏在天启,天启那些人奈何不得我。你毕竟刚登基不久,还有许多事待你去处理,切不可大意。”
而后,顾月卿还是将她心中的话道出:“近来我的人探到个消息,天和王朝有一支名铁甲的军队许尚存于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