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我斟酌着措辞:“好像从一开始,无论是哪件事情的线索,都是靠别人告知我才有所推动……”
这种进展,就好像提前被人精心安排设计过一样。
只要是我自己采取了单独行动,每次就都是无功而返,事情也没有新的眉目。
而……就像昨晚秦朗直接告诉了我,当初照片上的那个男人就是靳野。
我很难形容出那种奇怪的感觉,又兀自摇了摇头。
“别想那么多,这几天好好休息。”楚庭揉了揉我的发尾,语气轻柔。
我点了点头,很快就没有再把这件事情放心上:“那地标竞价的事情是不是也快开始了?靳野是不是还要和你争夺姚梦花园那块地?”
楚庭点了点头。
“那这个项目我能跟着你吗?我会……”尽心尽力,在自己能力范围内,把事情做到最好。
话没说完,我自己都觉得有些羞愧。
现在因为怀孕而导致的行动不便越来越明显了,跟着楚庭跑地标竞价一事,只怕他自己都不放心我。而且我能力也不算出众,要真和楚庭一起处理这个项目,我又能出哪些力,帮上哪些忙?
可是,我总需要一个机会去见靳野,找他核验一些事情的真实性。
秦朗狗急跳墙,供出靳野说不定就是离间之举……我更相信自己的眼见为实。
“好。”毫无征兆的,楚庭答应下来,“我也有这个想法。”
他似还有什么话想说,但欲言又止。
像楚庭这样身居高位的人,让他主动提出确定一段关系,实在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我知道他刚才想和我说的是什么,决定由自己开这个口:“这一回还是要谢谢你帮了我。”
从我认识他以来,我甚至数不清楚楚庭究竟帮过我多少次。
楚庭不轻不重落下一声“嗯”。
我举起玻璃杯敬他,决定自己也懂点事,不给他乱添麻烦了:“你之前问过我,我们的关系究竟该如何界定。”
其实我们各自心里揣得跟明镜似的,但仍需要口头言语来表明态度。
我深呼吸一口气,不知道怎么就感觉眼前涌起一阵水雾,模糊了视线。
楚庭是远水集团的总裁,背后是偌大的楚家,心里还有一抹皎洁无暇的白月光。
所以男女朋友关系不适合我们。所有正式的男女关系都不适合我们。
“你就把我当情人吧。”或许当情人还是我太过抬举自己的身份,“就像窗台上摆放的一盆花,你想起来了就浇一浇水、施一施肥。要是想不起来,那就让它安安静静长在窗边。”
可要是某一天不想养花了,也不过连花带盆丢到暗无天日的角落里,由其自生自灭。
“而我会甘心也甘之如饴于这短名不正言不顺、永远熬不出头的关系。”
“陈娇。”楚庭皱了皱眉。
“楚总,你知道的,这已经是最优的解决办法,不是吗?”我的水杯和他的咖啡杯相碰撞在一起,声响清脆。
李板荷所住的黑马酒店就在这附近,我打了电话,让他下来。
我正要落座时,橱窗外却倒映出一张狰狞扭曲的脸。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那抹身影已经窜到了店里面,拿起一杯水就往我脸上泼!
电光火石间,朱虹开始揪扯我的长发,压着我的脸直接砸往桌上的小甜点。
楚庭的手刚碰上朱虹的手腕,朱虹就已经开始扯着嗓子吵嚷起来:“救命啊!有人在骚扰我!”
“我告诉你,你要是还敢对我摸来摸去,我就跟你没完!”
她嘹亮的一嗓子,快要把全店的人的视线都吸引过来。
有几桌的客人已经站了起来,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帮忙。
我的脸猝不及防被摁到蛋糕里,糊了一脸的奶油。
而楚庭一碰朱虹,朱虹就开始大声吵吵,吵得我都头疼。
朱虹似乎特别解气,得意洋洋看着越来越多的人围观过来,还开始对我之前做过的事情“如数家珍”。
“这女的特贱,她之前是我儿媳妇时,就一直和别的男人不清不楚的。我儿子也被她害得好惨,还因为她和别的男人打了一架,现在还在牢里呢……”
“刚才她身边的这个男人,从我一进来就开始对我动手动脚……”
我都不知道朱虹怎么敢说出这些话,她把事实颠倒黑白的能力确实也是一绝。
我的头发被她扯得生疼,想狠狠咬上朱虹的手腕时,却被她察觉了意图,一个巴掌扇了过来。
楚庭当场擒住她的手腕,朱虹又开始大吵大闹,非说楚庭在骚扰她。甚至不知道什么时候,她身上的裙子向左肩滑去,里面穿了什么,一眼看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