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他怔住了，颜若尔也呆住，两人连呼吸都停顿了数秒，四目相对。

她好香……

她好软……

慕承轩脑子里轰然作响，能感觉到的唯有鼻端萦绕的香气，和指尖传来的柔软娇嫩。

可是，颜若尔的脚还在痛，肋骨也在痛。

她拼命抵在慕承轩胸口，想把他掀下去。

慕承轩缓缓低头，看向按在胸口那两只白生生的小手，喉结滚动，呼吸都变得灼烫。

颜若尔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赶紧收回手，小声说：“慕承轩，你冷静。”

他被她如同受惊的小兔子似的模样逗笑了，一只手撑在她身侧，另一只手不受控制地抚上她的眉眼。

“别怕，”他低低地说，“小若儿……”

他喃喃低语，并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头越发昏沉，低垂下来，埋进她颈间，嗅着她身上的香气。

她颈间脉搏的跳动让他有种欣喜感，那是一种被层层包裹掩埋进心底最深处的欣喜。

她还活着，她没有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他把她紧紧拥入怀中，掌心擦过她纤细的腰和秀气的蝴蝶骨，令她在他怀中战栗。

而他的冲动被另一种充实的喜悦替代，渐渐消退。

他的呼吸逐渐绵长，终于撑不过酒力，睡着了。

颜若尔一动不动，还没有从那一声“小若儿”带给她的震惊中醒来。

屋子里没开灯，一片漆黑中，她听着他的呼吸，也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心底因那三个字掀起惊涛骇浪。

那是他对她的专属称呼。

最初是因为她暗恋他，所以给他下了个套。

当时说好输的人要听赢的人一个要求，为赢的人做一件事。

结果她赢了，她要求他从此以后叫她一个跟所有人都不一样的称呼。

颜若尔还记得，当时是夏天，她穿着校服白衬衫和格子裙，他也是校服白衬衫。

她偷偷地想，就当是情侣装了。

他们站在月季花架下，满架硕大的粉色花朵在他们身旁、头顶挤挤挨挨。

连阳光都只能寻着几个缝隙照进来，映着面前少年英俊的眉眼。

“你说吧，让我做什么。”少年眼含警惕，生怕她又起幺蛾子。

颜若尔有些难为情，脸都开始慢慢红了，背着手说：“你以后不要叫我的名字了。”

少年眼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她没看清楚。

他声音有些发紧，“你什么意思？”

“叫名字的话，跟别人有什么不一样，你得叫个不一样的。”她厚着脸皮说。

“我为什么……”

他看清她脸上的红晕不是被花朵映红的，脱口而出的话忽然变了，“那叫什么？”

“就是要你想啊！”她有点绷不住，脸更红了，气恼地瞪着他。

她的表情那么凶，可是那个瞬间，他觉得她好漂亮、也好可爱。

他低声说：“小若儿。”

她笑起来，“哦。”

从那以后，不吵架冷战的时候，他都叫她小若儿。

连师澜都被他带得那么喊过颜若尔几次，在敏锐地察觉到儿子似乎有些不爽之后，师澜机智地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