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很有深意,让花锦一愣,看向厉云卿,她微微拧眉,
“你都知道?”
他知道她与花家是什么关系了,他知道,她就是花娘子在逃难途中,被卖掉的那个大女儿。
厉云卿的嘴角勾了勾,俊美的面容上,其实并无多少笑意,他看着花锦,心中升起一抹柔软,
“自进入北地城第一天起,本王便知道你是谁了。”
但他并不在乎。
遇到她之前,他本该是个一无所有的人,遇到了她之后,他才有了王妃,有了神策军,有了厉王府。
所以花锦是谁重要吗?在厉云卿的心目中,她只是他的王妃而已。
花锦愣愣的看着厉云卿起身,吃完了早饭,这位爷撂下一只粥碗,甩甩袖子又走了。
过了老半天,她才反应过来,起身,拍着桌子怒道:
“吴天,下次王爷再回来,吃完了就撂碗是不行的,得让他把碗洗了!”
侍卫总管吴天,只能垂着手回答,是是是,王妃说的都对。
又小心翼翼的问道:
“那王妃,王爷已经从王府后门出去了,可是花都尉和花娘子,还守在咱们王府门口,该怎么办?”
花锦学着厉云卿那般“嗤”了一声,
“他们要站着出丑,那是他们的事,咱们王府里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让大家收拾着,把大门关了,该干嘛的干嘛去。”
最近王府里的人可忙可忙呢,花园里的经济苗木要打理,荷花池里养的鱼要喂,王府那么多房间虽然不能出租了,但并不妨碍花锦把投资的目光,挪到王府外面去啊。
虽然厉云卿给了王府的账房一笔银子,可谁还嫌银子多呢。
因为管着王府的帐,花锦才发现,原来厉云卿虽是这北地之主,可在北地并无私产。
也就是说,他拥有的是北地的募兵权、矿产开采权,享北地赋税税收,可制定北地法律,以及组建官僚体制等等。
可厉云卿自出生就在帝都,从未回过北地,目前除了神策军在厉云卿的手里外,其余的一切都不透明。
甚至北地城的护城军,都不一定听厉云卿的。
所以花锦打算用王府账上的钱,去北地城买个铺子卖花木。
她正带着王府里的侍卫家眷们,轰轰烈烈的搞创收,没时间应付花都尉。
王府门外,花都尉带着花娘子,整整站了半个时辰,心里头的火气越来越盛。
花娘子渐渐站不住了,捶腿抱怨,
“我就说了那个小厉王妃,根本就不像是个王妃的样子,她就是故意给我们难堪的,相公,你是不知道她那天是怎么羞辱我们花家的......”
随着花娘子添油加醋的,将那天大厅上的情形诉说了一遍,花都尉的脸一点一点显出怒意。
已经一个时辰了,他堂堂都尉,已经站在这里一个时辰了,不但没等来小厉王的召见,反而见着王府的大门,在他面前徐徐关上。
“这是何意?”
花都尉箭步上前,挡住了王府小厮关门的动作,眼中都是遮掩不住的怒火。
小厮是侍卫的儿子,年纪不大,但深受王妃那嚣张跋扈的性格影响,看花都尉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走开走开,我们还要忙着去打鱼草喂鱼呢,今日王府不待客。”
哼,王妃娘娘说了,这个人是想把女儿嫁到王府来当侧妃,他才不要,王妃娘娘那么好,不但治好了他身上的疫症,还让他们这些小孩子在王府里干活,有工钱拿,有饱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