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神策军终于来救我们了(1 / 2)

花锦摆明了躺平,隔壁的姚娘子却是忧心忡忡,她经常抱着铁头过来找花锦串门,就很明显的感受到花锦的院子越来越高端大气,越来越不像是个普通人家待的地方了。

她一脸忧虑的找到姚军,苦着脸问道:

“儿啊,你说你师父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她会不会真跟那个小厉王妃有关系?”

普通人家哪里有这个阵仗?原先那院子破成什么样子,现在那院子又漂亮成什么样子,简直就是俩院子。

姚军刚打完铁,闻言,一脸憨厚,

“不会,我师父根本不认识小厉王妃,她要认识的话,还用得着给咱们出谋划策吗?直接拉上她的三十万大军,碾死孙国公的这几万府兵,跟碾死一只蚂蚁似的。”

姚娘子白了姚军一眼,

“她碾死府兵,不就跟碾死蚂蚁一样简单吗?”

别人不知道,姚娘子还是知道一些的,就凭她这么个蠢儿子的脑子,万万搞不出来这么大的阵仗。

一切都是他师父在背后出谋划策。

于是在他师父的策划下,那些府兵是前仆后继的死。

更不要提现在每天都有不少的难民来投奔这座集镇,渐渐的,这座集镇每天都在以惊人的速度发展与改变。

看看外面竖起的围墙,俨然就是一道城墙啊。

但姚军还是坚定的摇头,

“阿娘,您没事儿就别老琢磨我师父了,我师父日理万机,那些下人不找她自卖为奴,我都还打算给我师父找几个人伺候着呢。”

一听这话,姚娘子酸不溜丢的看着姚军,

“哎哟,我儿出息了,你阿娘现在辛辛苦苦的给你操持这个,操持那个的,都没见你说要买几个下人给你阿娘,啧啧啧,现在晓得孝敬你师父,不晓得孝敬阿娘了。”

姚军立即笑了起来,

“给您老买几个丫头,您老舍得这个钱吗?您要的话,那我这就去给您买去。”

“别啊,那多浪费钱啊。”

姚娘子气得直捶儿子,她就是心里酸,觉着自己辛苦养大的儿子,对师父都比对她好。

她又不是真的想要买丫头了。

而且都是穷苦人出生,姚家铺子还有那么多的伙计要养,她也才三十几岁,还有把子力气,还没到需要人伺候的程度。

这不免又让姚娘子想起了花锦一头的银发,她的心里宽松了些,也就婆婆那样大年纪的人才需要人伺候。

顿了顿,姚娘子的脸色一板,又对姚军正经说道:

“儿啊,你别老想着花那些个不必要的钱,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现在又是这座集镇上的统领,你啥时候才能给阿娘娶个儿媳妇回来?”

“阿娘,我有事儿,我这事儿特别急,回头再说哈。”

姚军站起身来就跑,等跑出了院子门,才是停下来,喘着气,眼睛看向花锦的院子。

眼眸突然深邃了起来。

他不敢再多看,在里头的婆子发现之前,赶紧低头,拼命的往城墙方向跑去。

刚到城墙上,就有人匆匆来报,

“姚统领,不好了,府兵要来了!”

城墙下熙熙攘攘的挤了不少匆匆逃难来的难民,他们带来了个消息,差不多有几万之多府兵正在过来,很快就会到达集镇位置。

“怎么就来了?不是说有神策军在背后牵制他们吗?”

姚军听了有些慌,急忙回头去找他的师父拿主意。

但花锦早料到会有这么一天,听了姚军的话没有丝毫惊讶,只是若有所思道:

“以小厉王的用兵习惯,神出鬼没的咬掉孙国公一两万人,然后突然消失不见,这并不奇怪。”

他在用兵诡道上,迄今为止无人能及,更没人可以琢磨出厉云卿的套路。

所以既不能将集镇的命运寄希望于厉云卿,也不能对厉云卿完全不抱幻想。

毕竟厉云卿并没有特别的理由,一定要保下这座集镇。

花锦定了定神,对姚军说道:

“你也不用着急,我们之前做的准备已经足够充分,又有小厉王牵制着孙国公,想来攻击咱们的府兵人数不会多,准备下去,放最后一批难民们入集镇之后,拉上吊桥,不再允许任何人进入。”

在花锦的建设中,如今的壕沟俨然一条护城河般的宽广深邃了。

壕沟底部灌了一层地脂,想要渡过壕沟,只能集镇这边放下吊桥才行。

姚军领命离去,集镇上的铜铃拉响,有负责传令的人,敲着铜锣,让挨家挨户的都出来,老人带上孩子进入花锦设计挖好的避难所,女人们在集镇中央开始生火做饭,男人上城墙准备御敌。

整座原本氛围还算不错的平静小镇,作风突变,几乎人人都紧张并忙碌起来。

新来的难民还不知道这座集镇的厉害,但他们也被分了类,孩子被专人抱走保护起来,女人则去集镇中央,男人则一人分发了一把铁做的武器。

从天明到天黑,城墙上值岗的汉子们都换了两拨,终于,前方沙土开始飞扬。

月光下,岗哨上的号角响起,城墙上的人握紧了手中的弓弩,花锦站在高处,静静的立着,看着远方。

万众瞩目中,一辆马车冲出沙土,驾车的马夫狂喊道:

“放吊桥,放吊桥,来者泉水郡侯盼县主,速放吊桥!”

侯盼县主?

城墙上的人纷纷望向姚军,他们大多都是从泉水郡逃难过来的,因为想去北地去不了,所以退而求其次,先到这座集镇落脚。

所以对于侯盼县主这名讳也是相当熟悉,正是泉水郡侯王府老侯王的孙女,侯郡主的女儿。

“姚统领,咱们放吊桥吗?”

有人低声询问姚军,这是他们泉水郡的县主,若是不救,有些说不过去。

又有人急忙说道:

“不能放啊,你们没看见吗?府兵已经来了。”

可不是嘛,就在高空那一轮皎洁的月盘下,天际一线已经隐隐能看到一长排黑压压的人影,正在围拢过来。

相比较之下,侯盼县主的那一辆小马车,简直是微不足道。

“快放吊桥!快啊!”

侯盼县主的马夫还在怒吼。

再布放吊桥,他们就要被府兵追上了。

那么多的府兵,他们就一辆小马车,根本没办法保全自己。

姚军左右看了看,终于在高处找到了他师父,他急匆匆的跑过去,昂头看向站在墙垛上身上黑纱随风飘舞的花锦,

“师父,现在怎么办?”

“这个人对你们来说很重要?”

花锦垂目,眼底不带丝毫情绪的看向姚军。

在姚军刚想点头之际,她又问道:

“比你们的妻儿父母还要重要?如果是这样,你们可以放下吊桥,让他们过壕沟,希望在吊桥升起来之前,府兵不会趁机过桥。”

吊桥垂下与升起,都需要一个过程,侯盼郡主究竟是个什么人,花锦并不清楚,她只是就事论事而已。

姚军的犹豫,立即被花锦的这一番话打消,他立即表态,

“师父,那我们不放吊桥,不要冒这个险。”

人都是自私的,这种情况下,姚军也要为整个集镇上的人负责。

花锦没有再说话,她的目光远眺,看着已经接近了壕沟的那一辆小马车,再看向马上就要到达的府兵。

以她的推测,根本来不及放下吊桥,接侯盼县主过壕沟,再升起吊桥。

时间根本不够。

几万府兵围拢过来,仿若黑压压的一片潮水般,马蹄踏得地面都在颤抖。

马车里,身穿锦衣华服的侯盼县主,哆嗦着被姆妈扶出来,她泪流满面的看着前方深深的壕沟,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可怜的侯盼县主,嘴里还在低声呢喃着,

“让本县主过去,让本县主过去啊......”

因为她人长得好看,身段儿看起来羸弱又纤细。

这副模样落在城墙上这些男人们的眼里,还挺不忍心的。

姆妈回头看了看已经近在咫尺的府兵,又看向壕沟对面的集镇,气得破口大骂,

“你们还是人吗?你们都不是人了是吗?这位可是侯盼县主,是泉水郡侯王爷最疼爱的孙女。”

在泉水郡逃难的队伍里,都在传说这里有个集镇,可以收留泉水郡逃过去的难民。

所以他们侯王府才一路往这边来。

可是在路上的时候遇上了府兵,那些府兵简直就是杀千刀的,根本不问他们是谁,只管上来烧杀抢掠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