寮乘又将他另一只手伸了过来,帮我打理盖在身上的被子。我眼疾手快又将他的手给抓住了,随后攀着他两只手半起身搂住了他的脖子。
寮乘身体散发出来的凉意并不像冰块,这种凉意是柔润的,舒适的,即使贴他再近都不会感觉太凉。
今日我浑身烫得紧,也不知道有没有灼到他。
我奋力将贴着他脖子的头抬起来,冲他脖子噘着嘴吹了吹,然后又吹了吹:“寮乘,我有没有烫到你?我帮你吹吹便好了,你再给我凉一下好不好?”
寮乘很是听话,他一只手搂着我的腰,一只手扶着我的背,将我抱过去,以便我更好地贴着他。
我继续吹着他的脖子:“这样抱着便好,我一直给你吹风你便不会这么热了。”
寮乘声音有些低沉:“初岁,你别吹了。”
“为什么?你不……”那个热字我还没完说出来,便又重新躺到了床上,不过寮乘依旧抱着我。
我将手指头伸进他后领里,果然凉爽,如此抱着他竟有些像那晚抱着的冰块了,细细想来,那晚的冰块也是这种感觉,凉而不冰人。
我将手往里探了探,然后又探了探。
寮乘貌似撑起了一些身子,随后我唇面传来了凉丝丝柔软的触感,睁眼一看,寮乘的脸近在眼前。
眼前场景如梦如幻,我许是太醉了,脑子不太清醒,捋不清这其中的逻辑关系。只觉得贴在唇上的触感柔软很是新奇,便微微仰头,张嘴向那柔软咬了一口,随后那柔软向我反击,我无力反抗,只得由他去,总之有寮乘在便好了,我不必浑身滚烫得睡不着觉了。
早晨醒来时,我感觉精力异常充沛,是前所未有的感觉。丹田之处的混沌之火熊熊燃烧,源源不断地给我周身提供着神力。
莫不是我修为又精进了?
我惊喜地坐起身来,这才发现,我竟是睡在寮乘寝殿里的,若是他将寝殿让给我睡了,他又睡哪里呢?莫不是跑到我之前住的寝殿去了?
我下床穿了鞋,正往外跑去,结果与正往里走来的寮乘撞在了一起。
我抓着寮乘的手臂,兴奋地说道:“寮乘,我的修为貌似精进了,你快给我看看。”
寮乘引着我往里走去,边走边说道:“不必看了,你修为确实精进了。”
对了,昨晚他们说要给我传输神力,帮我提升修为,我突然间修为大涨肯定是寮乘已经帮我传输神力了。不过复奚给我传输神力时并未成功,也不知道寮乘时如何做到的。
我抬头去看他,问道:“是你帮我传输神力了吗?你是怎么传的?不需要媒介?”
寮乘转头来看我,唇上的血痂异常惹眼:“没有什么媒介,只是用了一个特殊的方法罢了。”
我眉毛颤了颤,后退了两步,微微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原来,昨夜那如梦如幻果真只是如梦如幻,并不是真的梦和幻。原来,昨夜我咬了一口的柔软,竟是寮乘的嘴唇。原来,我们真的发生了一些难以言说的事情。
我有些语无伦次:“你……你为何将我带到你寝殿中来?”
寮乘捂了捂唇上的血痂,认真答道:“是你说要借我寝殿住一晚的。”
我嘴唇颤了颤:“醉话你也当真?”
寮乘则是将手里提着的食盒放在了一旁桌子上:“其实你不必如此纠结你作夜睡在何处,反正你睡在何处都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我努力回想了一番昨晚发生了何事,结果想出来的画面断断续续,一直频繁出现的画面便只有我浑身滚烫,缠着寮乘给我凉手了。
按照他的话来说,我每次喝醉都会做同样的事,也就是说,我上次在他和复奚庆功宴上喝了酒,然后也轻薄了他?
寮乘这个人真是太能藏事儿了,被我如此对待了竟还待我如初。
我对自己的行为深恶痛绝,咬了咬牙,走到寮乘跟前,说道:“若是你不嫌我愚钝,我定……定尽力补偿你,对你……负责的。若是你嫌我愚钝,想寻其他神女,我自是会尽力帮你的。”
我不敢看寮乘的表情,抬脚匆匆冲出了瀚云宫,待爬到云上时,两眼已经被体内的混沌之火烫得充满了水汽,拍了拍脸才发现脸也烫得不行。
与寮乘有了此等亲密接触,我自然是不能用以前看待兄长的眼光去看待他了。之前毕相说,我在羲和宫的五万年都是寮乘陪着的,想来我对他自然而然地亲切感便是如此而来。所以,既然我将他看成兄长一开始便是错的,那我如今正好重新整理一下情绪,将他当成一个寻常的男子。他若不嫌弃我,我便对他负责了便是。
跳下云头后,我拍了拍衣袖沾上的浮云,抬头一看,见遇真站在羲和宫门口,正疯狂往守门仙婢手里塞着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