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在乔灵香怀里的唐玲,等过了许久她才能理解到乔灵香的话的意思,她抬起头看向乔灵香,后者的双眼一直紧紧地注视着窗外,唐玲不知道她在看些什么,她好奇地跟随她的视线看过去。
今天是个阴天,索性还没有下起雨,只是整个大地都被一层黑乎乎的纱给罩住了,到处都看着雾蒙蒙的昏暗。窗外,远处的田野间只有少数的村民还在劳作,他们弓着身子,裤子挽起到大腿根的地方,全部赤着脚踩在泥田里,上身是一件白色老旧的背心,一条麻布帕子挂在脖子上,随着他们弓着的身子,悬在空中。乡道上只有零星几个路人,偶尔还会有小孩子追逐跑过。唐玲看着那几个孩子,哪怕是在这种阴云天,他们依旧兴致高昂地撒腿到处跑,欢声笑语,咯咯的笑声传得老远。唐玲好羡慕他们,无忧无虑。
“乔姐姐······”
许久没有开口,有些沙哑的嗓音,唐玲讨厌自己喉咙里发出来的宛如老妪的声音,她咳嗽了两声清了清嗓子,继续朝着乔灵香说道,话语里满是迷茫和疑惑:“如果有一个人让你很不舒服的话,一直跟着你,你会怎么办?”
乔灵香低下了头,她没有想到唐玲竟然会突然问她这个问题,她隐隐能感觉到唐玲这次伤得这么严重不仅仅是因为赵芳的毒打,肯定还有些别的什么。但是唐玲不告诉她,乔灵香也不好逼迫她回答,除了陪在她身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嗯······如果那个人真的做了很不好的事情,玲玲,我们要学会反击的。”乔灵香思考了片刻以后,回答了唐玲的问题。而唐玲听了乔灵香的解答以后也只是轻微地点了一下头,随后不再多言,继续看着窗外发呆。
见唐玲再次没了声音,乔灵香叹了口气,只是陪着她一起望着窗外,心里在默默为唐玲祈福。
希望唐玲不再遭受如此的苦难了吧。
几天以后,再次是一个熟悉的狂风暴雨的夜晚。不同于平时,唐家今晚很早就熄了灯睡觉了。窗外的暴雨演绎着狂躁的交响乐,刺耳杂乱的声音阻隔了沉重的脚步走到了唐家的大门口,金属钥匙插入了锁孔,轻轻地扭转。
“咔”。
门开了。
来人慢慢将钥匙放回一边的窗台下面,蹑手蹑脚地踏进唐家的屋里,转手关上了唐家的大门。屋里一片漆黑,不仔细一点的话很容易撞上摆放在各处的家具物件,那人却像是长了一双红外线感测眼,在黑漆漆的空间里灵活地躲避了各种东西,然后来到了楼梯间,他停在了那里,深吸了一口气,就像是在按捺住自己激动的心情,他抬起了脚,踩上了木地板的楼梯。
唐家二楼的屋子构造有些不同,总共六间卧室,是有一座露天长廊连通的,可以很轻松的到达每个卧室,而唐玲所在的卧室外面有一个小小的会客厅,会客厅的外面就是那条长长的走廊。二楼的楼梯口,那个黑影慢慢露了出来,他的眼睛锁向唐玲的卧室,有些邪恶地眯了眯眼睛,他鼻腔的热气不断喷出来,黑影舔了舔干涩的唇,朝着自己最终的目的地走去。
赵芳和唐建国夫妻住的卧室是由一个小小的窗户朝着走廊这边的,凡是在长廊里路过的人都能看见赵芳和唐建国屋里的摆设,而屋里的人也可以轻而易举地看到走廊上经过的是些什么人。而现在,这扇窗户用白色的纱窗挡住,外面的人不是特别关注的话,是不能看见这间卧室里面的情况的。
而此时经过的黑影压根就没有在意这扇纱窗里面被挡住的情况,他的目的很明确而专注,只有最远处的那间卧室。这时,在黑影经过纱窗的时候,一道闪电劈了下来,刺眼的白光将这人的影子照进了赵芳和唐建国的卧室地板上,也照亮了此刻面色红润得有些癫狂的陈仁德,他脸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他有些心痒难耐,毕竟自己垂涎已久的女孩在今夜即将归属于他了。陈仁德搓了搓双手,舔着嘴唇,朝着第六间卧室继续前进,只是他走路的同时会伴随着几声沉闷的咳嗽,所幸这狂风暴雨制作的隔音罩足够优秀,一点也没让他这几声咳嗽引起人的注意。
他终于走过了赵芳和唐建国的卧室,走远了。而陈仁德若是再小心仔细一点,便会发现得了,所在窗户下面,捂住嘴,看着地板上的拿到黑影瑟瑟发抖的唐玲。
赵芳和唐建国的卧室里,只有她一个人躲在那里。整个唐家房子里,也只有她一个人。
今天下午的时候,赵芳和唐建国接到了小儿子的电话,告诉他们自己还有他们最喜爱的小孙子也得了感冒了,这下可把赵芳和唐建国担心得,二话没说直接就去了小儿子的家里,就留得唐玲一个人今晚在家里睡觉。在他们看来,唐玲一个人呆在家里没什么问题,这么大的孩子了,难不成还会出现什么意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