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子里面的东西实是太出人意料了。
那里面竟然是好几只人参。
许大茂虽然不怎么懂这个,可这一看就是人参。
而且个头还都不小。
他的手都有点抖了。
“这,这,这也太珍贵了,我不能要!”
不光手抖,嘴还结巴了。
倒不是别的,他实在是被王大脚的豪横给惊住了。
人参,可是百草之王,这玩意儿能随便往外送的吗?
王大脚见他这副样子,却大笑了起来,
“许同志,您误会了,这只是我们那旮瘩的自家种的园参,不是野山参,而且几个都是不小心被挖坏,收参的挑剩下来的,不值什么钱。
这么大个儿的野山参那就不得了,那值老鼻子钱了。”
园参?野山参?
许大茂一时间都有点迷湖了。
这方面他可不了解,他只知道人参值钱而已。
见他一脸懵的样子,王大脚就开始跟他解释起园参跟野山参的差别来。
其实说起来也挺简单的。
人参有两种,一种是野生的,一种是人工栽种的。
野生的很好理解,那就是天生地养的那种,生长环境很是恶劣,而且生长速度非常缓慢,药用价值非常高。
而人工栽种的就是人工培育的,这又分为两种:园参和林下参。
园参是在全程由人工培育而成的,生长速度很快,相应的药用价值就低了许多。
至于林下参则是介于野山参跟园参之间的一个品种,它主要是由人为地将人参的种子撒播到自然环境中,然后任其自然生长而成。
因为除了播种,并没有其它的人为干预,所以林下参的药用价值要远远大于园参,但在另一方面,又是比不上野山参的。
经过她这么一解说,许大茂明白了,这园参在东北种参人的眼中,跟自家长的蔬菜差不太多。
他这才缓过劲儿来,于是也不再推辞,把几只园参又装回布袋中,重新把袋口扎好,对王大脚说道,
“你这样一解释我就明白了,恭敬不如从命,这参我就收下了。”
见她如此,王大脚笑着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
许同志,不怕你笑话,别说野山参了,就是林下参,我娘家也不会舍得捎过来的,都留着卖钱呢。”
许大茂心里就是一动,问道,“这么说,你老家那边也有林下参了?”
王大脚点头,“当然有了,我娘家那边家家户户都养参的,林下参当然也有。”
“那野山参呢?年份久一点的,有没有?”
许大茂继续追问。
“这——”
王大脚有些迟疑,这回她可不敢肯定了,因为她也好些年都没回过乡了,还真不敢打包票。
不过据她之前所知,她娘家那边,有些人家家里还是藏着好参的,不过后来有没有卖掉就不知道了。
她看许大茂的样子,像是对这个很感兴趣,于是回答道,“这个我还真不清楚呢,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写信回去问一问。”
许大茂一皱眉,写信的话可能就太慢了。
因为他刚刚想到,如果那边有正宗的野山参的话,完全可以买过来,这样一来,给娄父的礼物就有了。
这种东西,是可遇不可求的,有钱也不一定能买到正宗的。
刚刚王大脚可是帮忙科谱了,说有很多人会以次充好,把年份久的林下参当成野山参来卖,因为这两者普通人很难分清,可价格却是差着一大截呢。
这可是送给娄父的礼,花钱多一点没关系,关键东西要正宗。
只是,时间上有些紧了。
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他大舅子娄永诚就要上飞机回香江了。
“是有什么问题吗?”
王大脚看他皱眉,自然就问他了。
许大茂一想,这也没什么好瞒着的,就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旁边的田有根一拍大腿,“这有啥难的?大脚,你回头给咱二哥家的利民小子挂个电话过去,让他捎话不就行了?”
说到这,他还特地给许大茂解释了一下,“大脚她二哥家的小儿子在镇上上班,打电话能找着他。”
这对许大茂来说,当然是个好消息了,电话可比寄信快多了。
于是他跟两人说了自己的要求。
其实,这也算不上什么要求,就是品相要好,年份长一点最好,贵一点没关系。
他也没指望说能找到什么千年人参之类的,那不现实。
如果能找到那种真正的野山参,哪怕只有几十年的,他也很满足了。
当然了,如果能找到上百年的,那就更好了。
至于怕不怕上当受骗,他还真没有太担心,因为他相信这夫妻俩。
这两人又不是什么过路商人,是要在这个厂里干到退休的。
要真是在这事上出了什么问题,他们在这个厂里也不一定能待下去的。
知道他是准备送给香江的岳父之后,这夫妻俩就更加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了。
娄大老板嘛,但凡是这个厂里的老工人,就没有不知道的。
人家可是大老板,给他的礼物肯定不能差了。
夫妻俩都拍着胸脯说,一定会把件事儿放在心上。
许大茂跟他们约好,一有了信儿就让一大爷的儿子易建国帮忙捎个信儿回去。
反正这些日子一大爷老俩口基本每天都会去许家报到,这样传信很方便。
知道许大茂比较急,王大脚保证了,回头就给家里去电话,估摸着这两天就能得着消息。
许大茂离开时,那脚步是既轻松又忐忑,轻松是因为送娄父的礼物终于有点眉目了,忐忑则是因为这个事儿还做不得准,万一没有,他就白高兴一场了。
不过这事儿倒是给他提供了点思路,实在不行,他们也可以到那些老字号的中药店去看看,不一定人参,其它比较好的补品也是能行的。
就是到了那里价钱就不一样了,那就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了。
这件事儿,他没打算现在就跟娄晓娥说,八字还没一撇呢!
要说也得等到事情有了眉目再说。
他这样暗暗想着。
不过,他却忘记了一件事。
……
三天后的傍晚,他下了班车,正跟贾东旭说着什么,却被贾东旭捅了一下,并冲他使眼色,示意他往旁边看。
他跟随着贾东旭的目光抬起了头,一眼就看到了自家的面包车。
娄晓娥靠在车门上看着他,却不像以往那样,坐在车里等他。
“我不说了不用来接我了吗?晚上我可以蹭贾哥的自行车回去。”
他赶忙跟贾东旭道别,夹着公文包快走了几步,来到娄晓娥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