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晓娥却摇头,
“我可不是来接你的,一大爷今天来家玩,说什么厂里的王大脚让他家易建国帮忙带话,说什么你要的东西有货,年份还不短,让你有空上她家去谈。”
然后她就似笑非笑地问,“这人是谁啊,怎么叫这么个名字?听着怪怪的。
听一大爷说,这好像还是个女人吧!”
许大茂一看她这个似笑非笑的表情就寒毛直竖,“你想哪儿去了?
王大脚是厂里的清洁工,早年我顺手帮过她家一点忙,前几天我来厂里开会碰上了,非要请我去她家坐坐,我就去了。
不过她男人也是在的。
当时他们送我一袋子园参,我才知道他们老家那边是产人参的。
我拿回去那参你也是知道的,回去就被爸拿去泡酒了。
最近咱们不正在为送什么东西给你爸发愁嘛,
我一下子就想到这上面了,要是能找到正宗的野山参,那应该是一份很好的礼物了吧?”
这话里是满满的求生欲。
这个时候也顾不上什么八字有没有一撇了,先把这个女人安抚好再说。
娄晓娥大眼一翻,那白眼都快飞上天了,
“瞧你,急什么呀,我又没说什么。
这么说来,那什么大脚回话的意思就是,有参?”
许大茂悄悄吐了口气,人都说小孩的天就如同那六月的天,说变就变,看来女人也不遑多让。
他点头,如果一大爷是那么说的,那应该就是有的。
娄晓娥听了这话,拿出钥匙来。
许大茂以为她要开门呢,没想到她却是锁车门。
“你这是?”
他很是不解。
“走啊,咱去那个王大脚家!”
说罢,就率先往轧钢厂的大门走去。
娄晓娥的这个急脾气看来是改不了了。
许大茂摇了摇头,快走几步跟上。
娄晓娥又不知道王大脚家住在哪里,还不得要他领路?
“你觉得我这个主意怎么样啊?”
问这个问题时,他明显就是想邀功。
可娄晓娥却不给他这个机会,“一般般吧。
不过看在你这么努力的份上,就算你及格了。
下面就要看能买到什么样的好东西了。
你也知道的,我爸他什么好东西没见过。”
许大茂沉默,他怎么可能不知道。
“哎呀,怎么这么远啊?”
走了好一会儿,娄晓娥的腿都有点酸了,就开始抱怨了。
“马上就到了,你走得太快了,如果跟往常逛街那样走,你恐怕走几个来回都不觉得累吧?”
许大茂促狭地说道,然后又收获了一个大白眼。
今天就王大脚一个人在家,田有根又去上夜班了。
见到真人,许大茂的心反而会更踏实。
因为就王大脚那个年纪样貌身材,相信娄晓娥看到第一眼就不可能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联想了。
事实也是如此。
她看到王大脚时,脸上的笑容格外的灿烂。
王大脚看到两人,先是一愣,继而就反应过来,
“许同志,这就是您的媳妇吧?可真是漂亮,还特别显年轻,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姑娘。”
“你好,王大姐,我就是许大茂的媳妇娄晓娥,你叫我晓娥就成!”
听了王大脚的夸奖,娄晓娥别提多美了,整个人也变得亲和了许多。
“好,晓娥,许同志,你们快请进!快请进!”王大脚还是那样的热情。
简单寒暄了下,许大茂他们就说明了来意。
其实不用他们讲,王大脚也能猜到他们是来问人参的事情的。
她也不啰嗦,就直接把情况说了一下。
还真有野山参,而且还不止一只。
不过年份最久的那根,主人恰好就是王大脚的二哥。
他是那边的护林人,工作就是在山林里。
整日就在山林里穿梭,挖到参的几率就会很大了。
不过现在不成了,年纪大了,腿脚也没有那么方便了,所很少进山了。
他家里还藏着一株八十年的老参。
这是他退下来之前挖的最后一根野山参,而且品相实在是太好了,就一直没有舍得卖。
这回要不是他亲妹妹开口,他还不一定会拿出来呢。
至于价格,他也不多要,只要不低于药店的收购价就行,当初他挖到之后,就请了一名药师帮忙炮制了一下,这样更易保存。
这都过去十多年了,一直都保存得非常好。
听完王大脚的讲述,娄晓娥开口了,
“大姐,你不要怪我说话直啊,这个能保证一定是野山参吗?还有,五十年这个年份是怎么样看出来的呢?”
王大脚点头,“我明白,这野山参是稀罕玩意儿,贵着咧,你们花大价钱买肯定是要谨慎点的。
我二哥他从小就在山林里混着的,那颗参是他亲自挖的,那个地点并不是当地人种参的地点,所以可以肯定,那就是野山参。
至于人参的年份,那也是有讲究的,可以从外形上能看出来,不过我对这个不是很懂。
事情就是这么巧,我侄子正好要来津市出一趟公差,如果你们有兴趣,我可以让他把参带过来给你们看一下。
我侄子就在我们老家那边的参站工作,还算懂行,到时候你们有什么问题可以随便问。
当然了,如果你们不放心,也可以找懂行的人来帮你们看的。
我们老家那边有人来买参时,如果自己不懂行,那就一定会带个懂行的人。”
娄晓娥看看许大茂,“我觉得行,你说呢?”
许大茂点头,“那就看看呗!”
事情就此定下。
在回家的路上,两人都有些犯愁了。
到哪里去找懂行的人呢?
许大茂也没什么主意。
现在是八十年代,也不知道有没有专门的鉴定机构,即使有,也不知道门朝哪边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