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许大茂也没有很好的办法。
不过,像有人提出的低价处理,他暂时还不太想采纳,因为他觉得远远还没到低价抛售的时候。
至于捆绑销售的提议倒还行,只是得好好琢磨琢磨具体该怎么操作。
这些日子,他大部分时间都在街上晃悠,主要就是到各个商店商店查看情况。
三大爷那件事情,早就被他忘到了脑后。
他忘记了,可许父许母他们却记得牢牢的。
这两人,随着年龄的增大,这好奇心也是见长。
娄永诚一离开,他们待家里又觉得无聊起来,时不时就要上四合院去转转,跟一大爷他们说说话儿。
以前他们没怎么注意,这回因为有了这回事情,他们就特别注意观察阎家。
结果发现,去了好多回了,竟然一回都没碰上阎埠贵,只看到三大妈一人在家里忙活着湖纸盒。
三大妈说了,这是她去街道工厂那边领的活儿,因为人家看她说得可怜,才答应她的。
一大妈跟许母闲时也帮着她一起湖。
这一天,许父跟一大爷下棋。
她俩对这个不感兴趣,许母就提议去阎家帮三大妈湖纸盒。
一大妈心肠好,当然不会不答应。
也赶巧,三大妈前一天刚刚把湖好的纸盒交上去了,又了一批回来。
于是,三个女人就坐在一起干了起来。
许母就问了,“他三大妈,你这干一天下来,能挣多少啊?”
“嗨,没有多少,就是赚点小零花!”三大妈还有些不好意思说。
然后一大妈也问,她实在拗不过这两人,还是说了出来。
如果她一个人干的话,手脚快的时候,一天最多能湖上两百个,湖一个盒子的工钱是五厘,算下来就是一天最多能挣一块多钱。
许母听了,也为她高兴,“他三大妈,这一天一块多的话,一个月也能挣个三四十块呢,也挺不错的。”
可三大妈却苦了脸,“如果真有这么多活儿让我干的话,我哪怕天天少睡几个钟头也行啊,可现在工厂那边也不景气,领活儿的人又多,一个月能领到三千只,就算是烧高香了。”
“湖一只五厘钱,一共三千只的话,那就是,三五一五,……”
一大妈正皱着眉算呢,许母张口就说出了正确答桉,“十五块!”
“还是你算账最厉害,我真是不行了,这脑子转得越来越慢了。”一大妈感叹起来。
许母却很谦虚,“他一大妈,你这话说得可不准确,论起算账,我可不是最厉害的,最厉害的人在这里呢!”
她指的就是三大妈。
“哎哟,怪我,怎么把你给忘记了!”
一大妈轻拍自己的嘴,然后又拍了拍三大妈的手臂,“你是三大爷阎老西儿的徒弟,肯定算账是最快的!”
她很难得地开了个玩笑。
不过,一提起三大爷,一大妈似是想起了什么,问起三大妈来,“话说回来,这段时间老阎怎么总是不见人影啊,有时老易想找他下棋都找不着人!”
可没想到,这一下子捅到了三大妈的伤心处了。
三大妈的脸色一下子就暗了下来,“我家那个老头子啊,现在是越来越古怪了,快半年了吧,只要天气好,他都要都往外面跑,除了吃饭睡觉在家里,别说你们了,连我都看不着他的人影。
说句难听的,我都觉得他不把这个家当家了,整个就是食堂跟宿舍!”
“那你就没问问他?”许母马上追问,她真是好奇死了,也不知道三大妈知不知道她老伴在捡破烂的事情。
“问了,可问不出什么。”
三大妈的脸色愈发难看了,“他老说自己心里憋,要出去走走,散散心,遛遛弯。
只是,我很担心,”
说到这里,三大妈的声音压得很低,“我怀疑老阎在外面干些什么不好的事情!”
“这话是怎么说的?”
“你们也是知道的,我们家那几个不孝的孩子,现在都不理会我们这两个老人了。
其实要只是生活,靠着老阎的退休金,我俩省着点,也是能过得去的。
可谁让我们还欠着大家伙儿的账呢!
我家老阎抠归抠,也爱占便宜,要不然也不会得个老西儿的外号。
可他做人还是有原则的,欠人的账,怎么着都要还一点。
之前解成跟于莉没搬走时,他俩受不住我们说,多少还给点儿,虽然不多,但林林总总,也给了好几百了。
那些钱我们一分没动,全都拿去还账了。
还有我湖纸盒子的钱,以及我们平时节省下来的钱,全都是。”
“不对!”一大妈皱着眉头打断了她,“你们那账本在我家建国手里,我可是清清楚楚地知道,你们已经还了一千多块了,这数字对不上啊!”
三大妈点头,“我要说的就是这个,近半年来,老阎差不多天天都出门去,隔一段时间就拿点钱回来,那对不上的钱就是他拿回来的。
我问他钱是哪儿来的,他就说不用我管,问多了他还烦。”
“会不会你们家孩子给的?”一大妈猜测着。
“不可能!”一提起她家的孩子,三大妈立马斩钉截铁地说道,“那几个不孝子,如果有这份孝心,我们俩也不至过成现在这样。”
“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我就是怕啊,怕这老头子为了钱,想歪了,再干出什么不好的事来。
去年卖电视机那事可把我搞怕了,要是老头子出个什么事怎么办?又或者,干了什么坏事被公安抓走又怎么办?
像老刘家那个刘光天,只是关了十多天,可他整个人差不多也毁了,婚婚离了,工作工作丢了,现在变成了一个标准的混子,实在是太可怕了。”
“是啊,是啊,那刘光天啊,确实是可惜了。”
“我家老阎年纪大了,他可禁不起折腾的。”
这两个老太太,你一言我一语的,越说越悬乎。
旁边的许母听了,这汗都快滴下来了。
她真想大声喊一句,你们俩别猜了,阎埠贵没干什么违法的事情,他只是去捡破烂去卖了。
只是她想到了儿子的话,最终还是忍住了。
……
当天下午,许大茂回家以后,许母就神神秘秘地抓住他说话。
许大茂以为是出了什么事儿呢,闹半天还是为了三大爷的事情。
“妈,不是跟您说了嘛,这件事情,咱们不太好管!”他按了按发胀的太阳穴,耐下性子跟许母说了一句。
他今天在外面累了一整天,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都处于极度疲惫的状态。
许母手一摆,“不是我要管,而是你一大爷跟一大妈,还有三大妈他们要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