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玔儿一把把花擒在手中,凑到鼻前嗅了嗅,又仔细赏玩了一番,这才折掉长支,取下鬓边的海棠,将这朵粉玫瑰插了上去。
“哼,算他还有几分良心,还记得给我送花来。”
“呵呵,主母大人也是这么说的。”
金玔儿眉头一皱,嗔道:“你说谁?主母大人?怎么她也有份儿?”
窗下的胡开花立时替柴迅捏了一把汗,心中暗道:“这小子也忒不会说话了,在小辣椒面前怎么能随便提起主母呢?
硬生生把这么和谐美好的氛围给破坏得一干二净。我还以为这小子对着女人也有几分门道,谁知却是个傻楞的。
哎,可惜,可惜!要是换了我胡开花,此时已经是美玉在抱了。”
更令胡开花跌破眼镜的台词还在后头哩。
“余观主让我给金玔儿姑娘和主母大人一人送一支玫瑰,我本拿了两支正红色的,结果主母大人选了其中一支,她说,她还说……”
柴迅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干脆细不可闻。
反倒是金玔儿的声音变得泼辣凌厉起来,“她说什么?”
“她说尊卑有别,她与你身份有别,怎么能都取正红色?你是贱妾,给你支粉色的已经是将你高抬了,说着,就让丫鬟从垃圾堆中捡出了这支粉玫瑰,让我给你送过来。”
金玔儿颤声道:“什么?这花是从垃圾堆中捡出来的?”她一时气得花容失色,一把抓下耳边的粉玫瑰,扔在地上用脚踩了个粉碎。
“那可恶的母老虎,我定要与她拼个你死我活。”她的脸气得红一阵白一阵,周身都在发抖。
见柴迅像根木头似的杵在一边,嘴里还兀自说着什么:“主母大人还说,你这小妖精也年轻不了几年了,很快就会过得比路边的野狗还要惨。”
“你走,你给我出去,出去……”金玔儿一边用手推着柴迅,一边声嘶力竭地喊道。
窗外的胡开花听得心都提到了嗓子眼,“这小子怎么这么不开窍呢?女人面前怎能实话实说,还说得一个字都不差?
这下好了吧?煮熟的鸭子扑棱着翅膀飞了,到嘴边的肥肉硬是被狼崽子给叼走了。”
不得不说胡开花的这句感叹十分有水平,能够料敌先机。
因为就在这紧要关头,一个浪荡公子哥顺着门缝挤了进来。见到金玔儿就是搂头一抱,口中喊着:“亲亲我的小宝贝儿,一个月不见,来让哥哥捏捏看,小肚肚上长肉肉了没有?”
这一声黏糊糊的喊叫惹得柴迅瞬间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那人回过身想把他推出门外,一推之下竟没有推动。
他退后几步,将柴迅上下打量了一番,见柴迅人高马大,面色不善,一看就是个不好惹的。
赶紧回头将金玔儿逼到墙角,恶狠狠地问道:“快说,他是谁?他怎么会在你的房间里?”
金玔儿本来就是怒气攻心,临着气头上又被这人拦腰一抱。待她看清来人正是余长江的二儿子余天骄,却也只能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余二爷,他是,他是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