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儿子李如梅不由得因此来问道:“父亲往常陪陛下围猎回来不都说不过瘾,往往要再练一回刀枪吗,怎么今天要改笔墨伺候了?”
“陛下还是嫌我不如老戚,嫌我粗鄙!”
“所以寻了借口罚我抄他的诗,意思是让我还要继续向他老戚看齐。”
“大家都是国公,谁难道真比谁差吗?”
李成梁没好气地说后,就进了自己的书房,坐在椅子上,没一会儿就把书案一拍,在溅起许多灰尘的同时,就吼道:
“让他们快点!一个月抄不完,全家都得受罚!”
没多久,李如梅就亲自把戚继光的诗选和笔墨纸砚递了上来。
李成梁倒也真的认真抄了起来。
明朝武将里,戚继光的确是比较喜欢写诗的,而且在当时颇有诗名,很多文臣士大夫都不及他。
而如今,因为这一世戚继光名望更大,所以推崇他诗词的也就更多,也就出版了更多他的诗词。
“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
李成梁这里则抄着就念了起来,而一时不由得骂道:“娘的,这胸襟的确比我大,我好像是不如他!”
“父亲!”
李如梅没多久赶了回来。
李成梁道:“干嘛,没见你老子我抄诗吗,又来打扰,皮痒了是吧?”
李如梅忙拱手道:“父亲息怒,那个宫里传来消息,蓟国公没了,现在礼部正急着奉旨议追封他什么王爵呢!”
“什么?!”
李成梁的笔当场就从手里掉在了抄诗的纸上。
“父亲,你这白抄了呀!”
李如梅见此忙大喊了一声。
李成梁这里则没意识过来,只道:“我还没赶上他老戚呢,他怎么就没了!”
“你赶紧去山东,代表我们李家去戚家看看,记得多磕几个头。”
李成梁接着就对李如梅吩咐了起来。
然后,李成梁就坐回到椅子上发起愣来,过了一会儿,就又道:“来人,伺候我沐浴焚香,我要认真抄这诗!”
李成梁说着就看向了眼前的蓟国公诗选。
“陛下,礼部议定,追封蓟国公为定海王,盖因其公爵国名是因其当时在蓟州镇戍有功而封,而现在可以其当年为安邦护国在定海先大胜倭寇定其王国名为定海,其蓟国公本就国朝定海之功,也就当受此名。”
这天,在侍御司,王锡爵向朱翊钧奏禀了戚继光的王名。
朱翊钧点了点头:“准!”
接着,朱翊钧又道:“朕因蓟国公之事,想到,本朝当立一忠烈庙与忠烈碑在京,以祭天下忠烈,诸卿以为如何?”
王锡爵则想也没想就道:“陛下圣明,臣认为这忠烈庙和忠烈碑,不比别的建筑,乃为教化彰王道,故当外砌白玉内饰黄金,方显上国旌忠之格!”
“准!”
朱翊钧笑着回了一句。
而其他执政公卿则对此颇为惊讶,但也没都说什么。
只是很快,乔允知道此事后不由得大骂道:
“这王太仓实乃奸臣,请主动建议陛下造奇观!”
“简直毫无士大夫的廉耻之心,比严分宜还不如!”
“现在不是骂他王太仓的时候,现在是赶紧拿银元劵买认购劵,或者把银元劵花掉!”
王教这时颇为激动地说了一句。
耿随龙也道:“是啊,造奇观的旨意一出,且因为按照王太仓的意思,是要外砌白玉,内饰黄金,所以,天下人现在都知道,这忠烈庙和忠烈碑肯定造价肯定不菲,朝廷肯定又要大量举债,银元劵肯定又要跌,认购劵又要涨,所以都赶紧买认购劵花银元劵呢,照此恐慌情绪蔓延下去,晚买一刻都会败掉好几十亩田!”
乔允则神色凝重道:“我不买,我绝不与奸臣同流合污!”
但此时。
整个大明,的确在全民大买认购劵,大抛银元劵,使得认购劵价格飞涨,银元劵大跌,通胀开始出现。
所以,没几天,乔允自己就在看报时看见了最新的认购劵和银元劵兑换价格,而在看了后,就当场怔在了原地:
“都是褚纸做的,怎么差了这么多倍的价格?!”
“老爷!刚才有耿老爷府上的人又来问,您是不是真的决定不买认购劵?”
“我将他打发走了,骂了他一通,叫他别小看了我们老爷,我们老爷是真正的清流忠臣,不会与奸佞同流合污,去买什么认购劵的。”
这时,乔允身边一心腹高丽奴安福走来说了一句。
啪!
乔允直接给了他一巴掌,红着眼,看着他:
“谁让你这么赶走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