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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船却并不离远,只沿着江岸同向而行,总是离岸约摸六七丈的样子,缓缓地向朱文羽这边靠近。
码头边那杀手已是登上了一条空货船,喝斥船上的船夫开船来追唐韵这条客船,一个船夫说是船主没在,罗嗦了几句,被那杀手一刀砍掉半边脑袋,白白的和着鲜血流了半个甲板,一时把船上和码头上的人都惊呆了。
“开不开船?!”那杀手喝问余下的几个船夫,一脚将被砍去半边脑袋的船夫尸首踢到江中,泛起一大滩血水。
“是,是是,大王饶命。”那几个船夫战战兢兢哆哆嗦嗦地解开缆绳,那空货船慢慢荡出码头边层层围着的船,驶到略略空旷之处,便直朝唐韵的船这边追来,那杀手手执血刀站在船头,死死盯住客船,不住地叫“快!快快!”似是只要两船靠近,便会恶狠狠地扑杀过来。
却说这边朱文羽被杜风三人死死围在当中,两把血刀两柄长剑,不住地朝着朱文羽身上招呼,朱文羽却不敢太过施展身形,码头上人多,又都是普通乡民,怕刀剑无眼,伤了无辜之人,只得不住使出雷霆剑法中的剑招,前挡后架,寻隙再攻出一剑,这三人中杜风乃是首脑,武功也以他为最高,另两个屠龙杀手上次朱文羽也知道,服过蛊毒,既不畏死也不怕伤,真如拼命一般,因此朱文羽的剑招大部都朝着杜风身上招呼,只要伤了杜风,便是锉了这三人一半的锐气,脱身便不难了。此一战比之朱文羽在丹棱遇伏凶险之处有过之而无不及。
不过盏茶工夫,客船已是靠近朱文羽被围攻之处的水面,仍是离岸六七丈远,唐韵站在船头,焦急地不住叫着:“羽哥!”
祖江生则拿着篙不住地点着江底,稳定着船身,不敢太过靠近。
朱文羽见船靠近,突地变招,手上已变出了南宫世家门主“绝情神剑”南宫望所授的“绝情剑法”,绝情剑法既快又猛,须得以深厚的内力催逼剑招,是一门既重力道又重剑招的剑法,南宫望当年行走江湖之时曾以此剑法称雄,极少遇见敌手,此时朱文羽所习“易气养生诀”道家先天气功比之南宫望都已不弱多少,这“绝情剑法”施展开来,自是刚柔并济,剑光大盛,登时把杜风三人逼退了半步,包围扩大了一圈。
得此余暇,朱文羽脚下一点,腾身而起,跃起丈余,手已搭上头顶的树干,微一用力,已翻身上树,更不停留,沿着树干急速朝江水方向奔去,到得树干尾端,脚下使劲一蹬,已如大鸟般直向那客船飞身而去。
那杜风见朱文羽又要脱逃,怒不可遏,也是身形一翻,上了树干,沿着朱文羽所经之路追去,咬牙切齿,非将朱文羽留下不可。
树干虽高,树枝却软,不好用力,朱文羽眼见得飞身跃出三四丈,去势已衰,身形堪堪下落,眼见得向江水中跌去,唐韵站在船头惊得大叫:“羽哥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那祖江生一把抛去竹篙,抓起甲板上的缆绳,用力朝朱文羽扔去。
朱文羽顺势接过缆绳,祖江生再一扯,朱文羽的身形又起,直朝客船这边过来,百忙之中朱文羽左手伸入怀中,掏出几枚围棋子,用力向后甩去。
刚好那杜风也已蹬开树枝,身形跃起,直向客船扑来,突见黑黑白白几点东西接近,带起呼呼风声,迎面而来,显是朱文羽所发暗器,连忙避过,身形却是缓了下来,后力不继,直朝江水中落去,“扑通”一声,跌落在水中,便也在此时,朱文羽已是踏上客船的甲板。祖江生连忙又拾起竹篙,飞快地把船撑离江岸,顺流而下。
这几下兔起鹘落,几乎同时发生,稍纵即逝,码头上的看客几乎看花了双眼,一帮闲人看朱文羽一人被三人围攻本就有所不满,只是看这些人刀来剑往的怕事不敢靠近,此时看到朱文羽顺利登上客船,而杜风却是落入水中,都不禁欢呼鼓掌。岸上那两个屠龙杀手凶神恶煞地踢翻两人,又挥了挥刀剑,人群纷纷往后退,却仍是聒噪不已。
杜风落水后站起身来,却发现只是齐胸深的水,扬起血刀待要用力蹬起,江底却满是淤泥,根本没法使劲,正好前一屠龙杀手催逼着那空货船靠近,一把将他拉上货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