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将军,徐大人,人死不能复生,请节哀。”朱文羽有意和二人套交情。
“多谢朱大人。”徐辉祖显是前几日已经哭累了,此时虽是沉着脸,却是并未有哭声,不过沙哑的嗓子仍让人感觉到一种深深的悲楚。
“朱某以前住在宫中,和魏国公相交甚好,不知二位大人听说过没?”看徐辉祖颇为冷谈,朱文羽又道。
徐辉祖其实并非他意,一来他带兵常年不在京城,京城中的事知道得不多,朱文羽来灵前拜祭,对他来说也只是朝廷官员的情分,他只要照着规矩答礼也就是了,再说他带兵出身,性子直爽,此次父亲死得也有些蹊跷,他身为臣子虽然不敢有怀疑皇上的念头,但毕竟心头有些疑窦,也没什么心思多理朱文羽,故脸上并无多少神色。跪在稍后一点的徐增寿却不同,他是文官,常年待在京城之中,多少知道些朱文羽的来历,也听父亲偶尔说起过,故插话道:“先父曾与增寿多次提起过大人。”
“哦。”朱文羽心中一喜,忙道:“徐将军,不知我可否和徐大人单独聊聊?”
“二弟,你带朱大人去蝴蝶谷吧,这里我守着。”徐辉祖虽有些不明白朱文羽想干什么,不过却也懒得琢磨,闻言回头对徐增寿道。
“是,大哥。”徐增寿道,站起身来,拍拍膝上的灰尘,手一摆:“朱大人请。”说罢当先而行,朱文羽连忙和旁边的下人扬扬手:“你们先回去,我完事自己回来。”说毕快走几步,跟着徐增寿朝里走去。
徐增寿在前面带路,转了几个弯,走到一间不起眼的屋中,只见堂上匾额上几个金色大字“蝴蝶谷”。朱文羽莫名其妙,不明白这儿的名字怎么和寻常官宦人家中的什么阁什么堂之类的大不相同,明明是一间偏房,非得叫什么“蝴蝶谷”?
“徐大人,此处为何称为蝴蝶谷?”
“哦,这是先父取的名字,家中的房舍先父都取了些奇怪的名号,据说都是当年先父所到之处,蝴蝶谷,汉阳渡之类的,朱大人请坐。来人,上茶!”
待下人将茶端上,“朱大人请。”“徐大人请。”两人都各泯了一口,放下,互相看了看,一时间两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屋中顿时静了下来。
“徐大人。”朱文羽终究忍不住首先开口。
“朱大人。”徐增寿连忙一拱手。
“徐大人,方才徐大人说以前曾听令尊大人说起过朱某,想必知道在下对令尊大人实在是十分景仰,而令尊大人对在下也是十分眷顾。”朱文羽漫无边际地开始扯,思索着从哪开始问起。
“这个……不瞒朱大人说,家父旧年回到府中,也确实常提起大人,只不过那时,请恕徐某冒昧,那时朱大人年纪尚小,倒是并未听说家父如何照应大人。”朱文羽听到此话,一阵泄气,谁知那徐增寿话锋又转:“只是听家父说起大人的口气,倒确实是十分喜爱大人的,不过那也已是数年之前的事了,这几年来家父长年镇守北疆,极少回京,便未曾听家父说起过。不过这次家父回来,又提起在北平城外与大人见过一面。”
“是啊是啊,在下与令尊大人已相识多年,那还是在在下冲龄之时。”官场上的这些文绉绉的应对朱文羽自是熟悉得紧,平日里最烦的就是这些,哪会有心思来和徐增寿磨叽?只不过今日是别有所图,也只好勉强应付着来。“总之令尊大人乃是在下十分崇敬之人,十分仰慕魏国公的风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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