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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韵和玛雅虽看出来孙昌旭必是有事要说,却也未料到竟是突地跪倒,还说出这番话来,一时惊得张着嘴说不出话。明昭却是有些害怕,反身缩到母亲怀中,偷偷地去看那拜倒在地的孙昌旭。赵敏以前便早见过张无忌当年任教主之时,明教教众对他恭敬拜倒的情形,自是不以为意,不动声色地在一旁看着。倒是朱文羽,记得原来便听说过师父当过什么明教教主,看这情形已是猜到这孙昌旭也必和那什么明教有些瓜葛,只是未想到孙昌旭竟会当堂朝张无忌跪倒,也是大出意外,一时也怔住了。
“孙大人快快请起,如今明教已被朝廷所禁,我也早不是什么明教教主,孙大人此礼在下实不敢当,孙大人快请起。”却看张无忌,不知何时早已从主座上消失,站在了孙昌旭身侧,伸手作势虚扶道。
“明教虽说被圣上所禁,那也只是因前元已灭,百姓安居,大明朝廷爱护百姓,解散教众命其归田,不复受教规所束罢了。只是朝中将士大多出身明教,虽说在朝中为官,也绝不敢忘了自己出身。教主虽隐居已久,但在属下心中却仍然是我明教教主。”孙昌旭侃侃而言,只不过他所言的只是朝廷禁令中的冠冕堂皇的话罢了,事实上朱元璋下令禁止明教的原因却是谁也不去深究,也不敢深究。孙昌旭身为朝廷命官,自然是以朝廷律令所言为准,不敢再去多想皇上本来出身明教,却又为何将所属之教明令解散。
“明教既已解散,在下也早已并非教主,此礼在下绝不能受。孙大人若是执意如此,那张无忌也只能告辞了。孙大人还是快请起吧。”张无忌强道。
“这……孙昌旭遵教主之命。”孙昌旭略一迟疑,仍是朝空着的主座之上一抱拳行礼,方才站起身来。
旁边的莫多见状也正欲拜下,孙昌旭一扬手止住道:“莫多,你虽是我旧将,但并非我明教中人,却是不用拜了。”
莫多依言起身,见状也一时不敢说话,只是退一步侍立在侧。本来孙昌旭的官职比他大上不止一级,便是无明教之事,他也自是不敢随意开口的。
“教主,既是朝廷已明令禁止明教,教主也有严命,属下不敢不遵,只是教主你老人家既是朱大人的师父,那属下尊您老一声‘先生’总不为过吧?”孙昌旭早年行伍出身,又中了举人,文武才,不愧见过大世面,几句话已是说得张无忌哑口无言,只得道:“孙大人请便。”
“既是如此,今日此处朱大人官职最高,您又是朱大人的师父,这主座还是须得您来坐的。”孙昌旭又是恭恭敬敬一让。
张无忌迟疑半晌,终是无可奈何地坐了上去。旁边的赵敏心中最清楚丈夫的性子,看他被孙昌旭摆弄得进退两难,心中暗笑,也不出声,只是笑嘻嘻地搂着明昭在一边看热闹。
“朱大人,你也请坐,还有夫人,唐姑娘,玛雅姑娘,几位小姐少爷,都请坐。莫多,多搬些椅子,你也坐下吧。”孙昌旭一边说一边让,众人也都听他安排坐定,只是张明昭不肯单独坐在椅子上,非得和玛雅挤在一起,颇为新鲜地看着众人。
“不知孙大人原来归五行旗中哪一旗?”张无忌见众人坐定,一时找不着话头,只好旧话重提。
“回张先生。”孙昌旭又站起身来,恭恭敬敬拱手道:“孙昌旭曾为明教五行旗中洪水旗属下,归魏国公徐达统属。”
“徐大哥……可惜徐大哥了……”一提起徐达,想起旧日情份。张无忌心中颇为难受。
“……”徐达之死朝廷内外都传说乃是朱元璋赐死的,孙昌旭哪敢乱加一词?只得躬身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