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朱文羽察颜观色,插言道:“徐大胡子的死也是天衣盟弄的鬼,本来皇上老叔赐的是别的东西,根本不相干的,结果被天衣盟换了,害得徐大胡子以为是皇上老叔赐死,只好服毒自尽了,都是天衣盟搞的鬼,皇上也已知道了其中的内情,命我力对付天衣盟。”
这孙昌旭乃是徐达旧部,对徐达感情颇深,数月之前徐达死讯传来,几乎悲痛欲绝,本欲急往京城上门拜灵,可紧接着便有消息说是徐达是被当今皇上洪武皇帝朱元璋赐死,这一来便将他吓住了,一来自己好歹是朝廷命官,若是徐达真个是病死,自己凭着旧日情份,擅自离川回京祭奠旧主,情理上也说得过去,皇上知道了多半也不会多加责怪。但若徐达真个是犯了大明律例被赐死的,自己再如此跑去便说不过去了,弄不好还会被朱元璋误以为自己与徐达是一党,不相信他只是因旧日情份而去拜祭的。二来他想那魏国公徐达乃朝中武将之首,为大明立下多少汗马功劳?可以说朱元璋坐的这张龙椅都是徐达常遇春等人打下来的,朱元璋赐封魏国公,还另有丹书铁券免死金牌,如何这样一道旨意说赐死就赐死了?为人臣者,虽说理当遵从圣命,但死得如此轻描淡写,而且还落下个不清不白的名声,实在是令人悲哀得紧,孙昌旭心中不免有兔死狗烹鸟尽弓藏之叹,心中常自郁郁。此时听得朱文羽说出这话,多日心结一朝开解,不再叹徐达冤死之恨,也不再惧天子无名雷霆之威,一腔悲愤顿时化成了对天衣盟的仇恨,一股怒火心头涌起,不禁大声喊道:“他奶奶的天衣盟!”身为朝廷命官多年,早已修身养性,极难得口出粗言,但在激愤之下,粗话又是脱口而出。
“这次我回四川,便是要对付天衣盟。”朱文羽续道:“上次莫多抓的那个采花蝴蝶招供说是七月初七天衣盟开坛大典,我们就打算找到他老窝去,一举灭了这群王八羔子,替雷伯,少林寺的木叶木云老和尚,徐大胡子,还有各地数十桩灭门血案的冤死之人报仇!”
“要不要派官军帮忙?”孙昌旭乃四川的按察使,有权调动川境大明官军,本来非奉圣旨擅调地方官军乃是大罪,但听说是对付天衣盟,孙昌旭也管不了这么多了,只想着剿了这帮害群之马。
朱文羽在宫中住了这么多年,这些朝廷律例还是明白的,呵呵一笑:“孙大人,要调也不用你来担待,我就有权调动官军的。不过这些天衣盟的人都是武林中人,又不是两军对阵,官军恐怕是不成的,我想还是请些武林中的朋友帮忙就行。不过倒是可以让重庆府的知州调动官军远远围住天衣盟的老窝,随时监看是否有漏网之鱼,及时通报就行了,呵呵。”
“嗯,下官回去便给秦昌德去个公文,他是重庆知府,让他即刻办理,听大人号令。”
“看你,又来了,什么大人不大人的,老哥你还是我的救命恩人呢。”关于自己在成都蒋宅受伤之时孙昌旭施手救玛雅和自己之事朱文羽自然已听玛雅说过,笑着扬扬手道。
坐在上座的张无忌一直未出声,见他二人说完,便道:“文羽,紧着把车弄了,我们出发吧。”
“是,师父。”朱文羽只是转头随口道,又回过头来:“老莫,这事得求你了,先替我们买辆车套上,算你还人情哈,你知道不知道?上次你抓住的那只采花蝴蝶的武功就是我师父废掉的,怎么样?杀了没有?”莫多连忙上前施礼道谢,张无忌照例又是一番谦逊。
“此案已是铁案。”孙昌旭插言道:“孙某已令莫多将那黄金蝶打入死牢,只待秋决。”
“呵呵,这只花蝴蝶算是苦到头了。”朱文羽笑道。“只不过天气越来越热了,这时候真要把他扔水里,还真不一定冻得死他了。一刀最干脆,免得活受罪,花蝴蝶占便宜了,呵呵,”
“朱大人,买车不是一时之事,今日已晚,不如请朱大人和先生今日便在县衙住下,明日起程不迟。”莫多又道。
“就你那狗窝?”玛雅小声嘀咕。朱文羽等习武之人何等耳尖?声音虽小,早已听到,孙昌旭离得近,也是听清了,都不由哈哈大笑,只莫多隔得远,还莫名其妙,愕然问道:“玛雅姑娘说什么?下官没听清。”把个玛雅也弄了个大红脸。
两驾马车在官道上不紧不慢地前行,旁边还有十来骑同行,其中大多是精壮汉子。
两驾马车中一辆坐着赵敏张明昭唐韵和玛雅四个女人家,另一辆车上则是张无忌和明武兄弟。至于朱文羽则是在车边骑在马上,与结伴同行欲回成都的四川按察使孙昌旭孙大人并骑而行,那些精壮汉子自然都是孙昌旭的跟班军士,连赶车的都是两个长得黝黑结实的壮汉。只不过孙昌旭不喜招摇,只要出门,令随从不得穿官军服饰,只着便装,以免惊扰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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