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瑱绪将茶盏一扣,竟察觉出她的心思来。
“孤的墨宝,就是御前大学士也难讨得一幅,你这是想骗了孤的墨宝做什么去。”
苏文嫣不想他这会儿竟聪明了起来,脸上挂出一副牲畜无害的表情来。
“殿下,妾能打什么主意,不过是听说殿下您的字实在好看,就连圣上都夸赞,所以想一睹真颜嘛。”
男人就是这样。
哪怕瞧出你是打了什么坏心思,可到底诱不过几句好话。
现下,苏文嫣是好话乖巧话随口就来,保管哄得这位小殿下围着她转。
“既这样,那便提笔来吧。”
苏文嫣忙将自己的一幅小作拿了出来。
“殿下,题在这里。”
眼前是一幅水墨画,乡野渔夫图,有些怡然自得的意味。
岑瑱绪题诗一首,落了款。
苏文嫣目的达成,便开始打起哈欠。
“殿下,今夜谈论了几个时辰的画,时候不早了,妾累了,您也该回去歇着了,妾送您出门。”
岑瑱绪气从头上来。
“得了孤的好处,就这么想将孤打发了,想得可真美啊你,苏奉仪。”
“殿下!”
苏文嫣一阵惊呼。
他已然打横抱起了她。
将她抱进了卧室,扔到了床上。
看来今晚是逃不掉了。
于是乎,她又打了个哈欠。
“殿下,妾是真的累了。妾身子还没大好……”
“无妨,这事,用不着你出力。”
今晚,岑瑱绪兴致特别好。
却顾忌着她的身体,没要太狠。
就是这样,她也累的不行,到最后,只糊弄着他,闭着眼,说睡就睡着了。
气得他,恨不得咬她一耳朵。
到底还是舍不得。
后半夜,从暖香阁离开,岑瑱绪精神头十足的好。
王德怀知晓,每回从苏奉仪这里休息一番再去书房,殿下的心情总是格外的好。
今日殿下的心情更是好的没话说,还让他抱了些东西回去,说是苏奉仪送的。
别看苏奉仪恩宠盛,可上赶着来给殿下送羹汤,送礼品这种事,还真是从未有过。
苏奉仪好端端的送礼,不知道是不是要求什么事。
他正等着自家主子吩咐,果然,就听见自家主子爷道。
“苏奉仪家那个小弟整日流连街市,说是数十个学堂都不敢收?”
王德怀打了个精神:“回主子爷的话,是呢。”
“你去胡学究那里打个招呼,找个由头,将她家那个不成器的小弟送到胡学究那里去吧。”
王德怀心里乖乖了一声。
真被他说准了。
苏奉仪为了自家弟弟求学的事,送了殿下一幅画就搞定了。
那可是胡学究的课啊,京中最鼎盛的学堂,多少达官贵族花了钱都进不去的书院。
这桩事就这么被敲定,殊不知,人在家中坐,锅从天上来。
苏安怀快乐的日子,从此一去不复返。
马上就是春猎,又是一年一度皇家围猎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