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眼生的,自然要问问。
冯佳贤笑笑,却没有直接回答:“今日的赏花宴是在哪儿你可知晓?”
二人就谈起了赏花的事,将介绍苏言裳的事都抛在了脑后。
此时苏言裳哪里还不知道冯佳贤的目的呢?不过是想让她受冷落罢了。
杨琼也是个人精,自然也知晓冯佳贤的意思。为了巴结上侯府嫡女,她觉得自己应该做些什么,于是带着自家姐妹,将苏言裳与侯府的姑娘隔开。
苏言裳本就走在姐妹的最后面,轻易就与她们分开了。
冯佳贤倒是没怎么注意,她只要所有人都不理睬苏言裳就好。
她将国公府的请帖递给了门房,侯府的几个姑娘就跟着进了门。
接着是那位杨大姑娘将请帖给了门房,她身后的杨家姑娘们也一起进了府。
落后杨家姑娘四五步的苏言裳在即将跨入门时,被一个从里头出来的身影挡在了门外。
“对了,她不是杨家的,也不是前边侯府的,不知道哪儿来的,你们要注意,千万别让些乱七八糟的人进了这高贵的国公府。”这是杨琼对门房说的。
她有拜帖,说话自然是有些分量的。
门房望着苏言裳,对方表情里没有半丝紧张和被戳穿的狼狈,似乎还十分淡然。
鹅黄色的月华锦穿在身上,春日温柔的阳光下更是熠熠生辉,衬得面庞更加白净。
这姑娘好生眼熟。
杨琼很是得意:“快将她赶走吧,别以为她穿得人模狗样的就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谁不知道这月华锦稀有,这身莫不是偷来的。”
此时陆陆续续来的客人更多了,都交头接耳地看好戏,等着苏言裳进去或者被赶走。
“你是杨家大姑娘吧!”没想到苏言裳会与她说话。
“是又怎么样?”
“你今年十九了吧。”苏言裳说着从袖里掏出一支碳笔和一张纸,哗哗哗写下什么。
本朝女子一般十五六岁就成婚,再晚十七也说亲了,十九岁还没说亲已经算是老姑娘了。
苏言裳问这话,仿佛就是在说:“你这么老了怎么还没人要。”
杨琼一下子就炸了:“关你什么事,总好过你,不知道哪里来的穷亲戚,一天到晚就知道打秋风,还巴巴的来国公府的赏花宴,人家请你了”
“吗”字还没吼出来,一张纸就贴到了她的额头。
她自然就伸手接了下来。
“这是对症的方子,按方子来,你能在二十岁前嫁出去。”
隐忍的笑声传入杨琼的耳朵,她的脸刷地就红到脖子根。
她看了眼那张纸条,好似几个药名,真是莫名其妙。
有贵女好奇问:“上头写了什么?”
毕竟是能让人嫁出去的方子,听到的没谁不好奇的。
一个对草药书籍多有涉猎的贵女靠了过来,看了眼纸条上的字,便用手捂了捂自己的口鼻,拉起自己的姐妹,低声道:“那是治疗口臭的方子。”
杨琼确实口臭,此时被大家正面提到,十分尴尬。
她红着脸,怒视苏言裳。
后者笑笑,将碳笔放入袖口,手再次伸出来的时候,带出一张华丽名贵的请帖。
一看就知道是国公府的。
别人不知道更多,门房是知道的,国公府的请帖有两种,从外表看有些微区别。
苏言裳这张明显是署名的贵人贴。
门房赶紧叫来后边一个嬷嬷,嬷嬷点头,很快国公府的四姑娘便亲自出来迎她。
深感被侮辱的杨琼大叫着:“她她她怎么会有请帖?一定是偷的!”
明明刚刚她已经看到冯佳贤拿出过一张请帖了。
按说这样的宴会,一个府上只会送一张帖子。
难道她只是和定宁侯府的人走在一起,其实并不是侯府的人吗?
后来的贵女陆陆续续进府,杨琼在门口已经丢尽了脸。
苏言裳被直接带到了国公府二夫人曾氏的院子。
此时曾氏院内还坐着另一位夫人。
“快来,这是荣安伯夫人。”曾氏向苏言裳介绍着对方。
“这就是我跟你说过的苏姑娘。”曾氏见到苏言裳,拉着她的手笑眯眯地介绍着。
丫鬟换了茶水,上了热茶。
苏言裳将茶杯捧在手心,整个身子渐渐暖了起来。
虽然春日渐暖,今日还出了日头,但刚刚在门外站了许久,还做了一件以前万万不可能做的事,苏言裳的动作已经有些僵硬了。
改变不似想象中那么容易,若是从前,刚刚的那种情况,即使手中有请帖,她也会默默站远,等所有人都进去了,才会默默将它拿出,最后一个进门。
更不用说刚刚她还将一个“药方”贴到了对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