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的忽然袭击引起了贾子英的恐慌,以为白泽因初入地煞连升四级,所以辣血冲脑、走火入魔。
“利贞,你这是做什么!”
“大哥先别过来,且听我跟少奶奶把事情捋捋清楚!”
白泽的声音中气十足,完没有走火入魔的那种扭曲和癫狂,其中不容置喙的坚定更是令贾子英完信服。
而当他于火光中定睛观瞧时,才发现那位余氏少奶奶已经跳出十步之外,正阴沉沉冷冰冰地注视着白泽。
“啊?!”大惊一声,贾子英不由得绷紧了神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是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被余槐阴森注视,白泽却并不紧张。
“少奶奶,答案,是不是该由你来说啊。”
他的对面,余槐因为吃下一记手刀而负伤,但她的伤势却并不重,不过微微出血——在白泽出招的瞬间,这个看似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竟以闪电般的反应速度猛地后撤,躲过了本来会将她开膛破肚的一击。
但她的衣物没有逃过一劫,被白泽手刀的余力给斩开。
红衣散开,余槐不着内衣的娇躯苍白如纸、微露酥胸。但是白泽的目光并不在那里——他看见的,是如血管般遍布余槐体表的枯藤。
并不因为显露胴-体而感到羞愧,余槐垂手而立,用那双冰冷的眼神注视白泽:“为什么怀疑是我?”
“我从来不轻易相信任何人,”白泽直视着余槐的双眸,从那双眼睛里,他看见惊讶、看见迟疑、看见怨恨,也夹杂一丝悲凉,“不过,也就只是些猜疑而已。”
在贾子英惊讶而困惑的目光中,白泽娓娓道来。
“第一,信服力最小的一点。从我遇到贾大哥那天之后,整个东阳城一直都是无月无星、月黑风高的状态。深更半夜,你说你头痛起身便看见床边有人,竟然能慌乱之下把他一身绿袍玉带的衣装甚至是白净长相都看的一清二楚。而那树妖现身时甚至跟你描述的一字不差……这种过分的准确,本身就令人起疑。”
“第二,是胡三的死。贾大哥和胡三都是受官武人司指派来到东阳,并有书函定下了明确期限的。到达日期,官武人司必然会通知孙家父子,但也只会通知他们两个,毕竟主人家的事情,下人是不配知道清楚的。”
“我虽然只跟孙乾安见过两面,但我看得出来他是个谨慎人。他知道榕树有灵,不可能不把它列入闹鬼的怀疑对象。所以那棵树能明确知道官武人到达东阳城的时间,我认为可能性不大。”
“而孙府之中,能知道官武人何时到达东阳城的,除了孙乾安父子,再多,无非就是你和那个妾。”
说着,白泽踱起步子,仿佛是寻找方便出招的角度,也像是要截断余氏逃生的去路,随后继续说道:“当然,这种猜测是不怎么靠谱的,毕竟你那个丫鬟说,你早在半年前就开始跟那棵榕树说话。在外人看来,你也许早就被那棵榕树迷惑心智,而把官武人到来的时间透露给它也是有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