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不过就是临门一脚的事情，为何不要我晋升？”

“三少爷，您不是与那个白家的年轻人还有赌斗么，提前晋升，岂不是被他察觉。不如战时晋升，出其不意、攻其不备。”

“可是师父，激战之中忽然莽撞晋升，岂不是更要人性命？”

“这个无妨，三少爷可以提前晋升至一线只差，只在丹田处差一口真元灌注，等到时机成熟，将最后一块砖瓦砌入，万丈高楼自然拔地而起。”

“……此法虽好，不会有危险？”

“唯一危险，便是丹田处差一丝真元，会令少爷晋升之前实力衰退，也许会暂时落于下风。但只要完成晋升，实力自然便能恢复到该有的水准，无须担心。”

“哼哼，如此最好，我倒要看看白泽那个混账东西看见我忽然晋升后，该有多诧异、多绝望！”

……

远观漫漫烟尘，赵文恬轻盈落地。

他的眼中，一切都变得清晰而深刻——穹窿，四野，垂天之云，过境之风，甚至于观战台上亲人与师长的心跳，还有自身经脉之中真元的流转。

他能够区分更多色彩、能够辨识更多细节、能够听见更多响动、能够如直觉般地觉察更多危险。

“这便是洞明境界的效用……”在新感受的浸淫下，赵文恬闭上眼睛，缓缓呼出一口浊气，“难怪名之曰‘洞明’，妙哉。”

而后，他便将那深沉的目光投向了吞没白泽的烟尘之处。

“原来你还没有死啊。”

浓烟之中，白泽一步踏出，袍袖横挥，漫卷烟尘。玄空劲拧转，劲风呼啸。烟随风，风随劲，在白泽的掌心化作灰霾的螺旋。

金瞳闪烁，白泽凝视赵文恬：“你要我死，未必容易。”

六阴掌横推，玄空劲增益，一道夹带阴寒之气的掌力向赵文恬直击而去。赵文恬阴沉一笑，抬手，屈指。

“三才火·六星连珠。”

六颗明黄火珠随赵文恬弹指而齐飞，第一颗与六阴掌相撞，引燃而爆炸。剩余五颗穿越烟尘，攻向白泽。

天渊一闪，白泽自赵文恬背后空降，躲过攻击的同时飞起一脚直击其后颈。

鞭腿挥甩，赵文恬身影轰然溃散，变作一团无形火焰消散空中。

“替身。”已经见识过了干染的水行替身，这次便又见到赵文恬的火行替身了。

“少爷，头顶。”

青竹提醒之下，白泽纵身便逃。身后，三才火凝结的火珠从天而降，在白泽逃窜的轨迹之上打出接二连三的轰鸣爆炸。

回眸凝视赵文恬，白泽低吟：“青竹，他为什么也能临危顿悟。”

青竹的双瞳闪烁幽绿光芒，如她本人名姓一般碧青空灵，凝视赵文恬：“他丹田之上有一处干涸，应当是在晋升前截停了一丝真元，阻止了晋升。”

“我猜，他是想趁着跟少爷交战之时出其不意地晋升，好将少爷您逼入绝境，也为了扰乱您的心神，令方寸大乱。”

白泽冷笑：“难怪他一个修习玄通道的要手持鬼头大刀跟我作战，原来打一开始就是为了迷惑我。哼，可惜，他不知道我是真正体会过临危顿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