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部落分据一方,每年都要向朝廷进贡牛羊和财物。
而耶律氏就是北周最大的部落,其他所有部落都要听从耶律氏的命令。
不过,这些部落在当地也都有极大的权利,就像是一方的土皇帝一般。
他们之所以反对耶律恒德的想法,是因为若是真的依照耶律恒德的意思,那他们的权利就会大大减少!
而且,最重要的是,一旦真的如此,那北周骑兵的优势便荡然无存了。
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在早年的时候,耶律恒德在北周的威望一直远远不及耶律平。
在后来的那几年里,耶律恒德倒是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通过从大梁书籍所学,提出了一些治国之策,才算是稍有好转。
可纵是如此,他在先皇的心中,也不是继承皇位的最佳人选。
毕竟,在先皇看来,看到耶律平,就好像看到了年轻时候的自己。
因此,大部分朝臣都认为,先皇会将皇位传给耶律平。
只是所有人都没有想到,先皇会突然因病暴毙,而且,还留下了传位耶律恒德的遗诏。
其实,当初也有朝臣对诏书起了疑心。
毕竟,先皇的死太过蹊跷。
可是,一位先皇的近臣在检查了诏书之后宣布,这份诏书是真的。
因此,耶律恒德继承皇位也算是名正言顺。
而那个时候对于耶律平来说,虽说心中还是有些失望,但他却并未多想。
在他看来,或许是先皇想要北周有一些新的变化,所以才会有这样的安排。
而且,平日里自己都是在外征战,耶律恒德在都城陪着先皇,因此,他们两人更加亲近一点都不奇怪。
因此,当年耶律恒德继任皇位的时候,虽有质疑之声,但总体上还算顺利。
耶律平这时候已经完全相信了陈安晏所言,只见他抱着头,喃喃说道:“为什么,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陈安晏却是微微一叹,说道:“在中原的历朝历代,为了皇位杀兄弑父的也不在少数,想来,如今的这位北周皇帝是学到了精髓!”
耶律平听了,却是十分愤怒地说道:“他要皇位我让给他就是,他为何要杀父皇,为何要杀我的孩子?”
陈安晏轻咳了两声,说道:“想来,当年你的父皇是打算将皇位传给你的,所以他才会下手。而且,你父皇后来已经查到是他请了杀手杀了令公子,他做了这些,你父皇自然更加不会传位于他了!”
陈安晏说到此处,却是稍稍顿了顿之后,又接着说道:“至于杀你孩子的原因,我猜测是为了打击你,一旦你在前线打了败仗,便会影响你在北周的威望。若是你受不了打击,以壮年之身一直留在都城,那你之前攒下的威望,也会一点一点地消磨殆尽,到了那个时候,耶律恒德在面对你的时候,便再无劣势!”
听到陈安晏的分析,耶律平却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沉默了半晌之后,他却是盯着陈安晏问道:“你将这些事告诉我,你有什么目的?”
陈安晏这时候却是一脸认真的看着耶律平,说道:“耶律大王你领兵多年,想来也有你的手段,我可以助你夺回北周的皇位!”
虽然陈安晏的这番话在他的意料之中,但耶律平还是有些激动地咽了咽口水。
不过,他倒是也很快就平静了下来,说道:“你有什么条件?”
显然,耶律平很清楚,陈安晏一定不会这么好心为自己复仇。
特别是大梁和北周一直都有兵事,陈安晏自然不会这么好心,帮自己夺取北周的皇位。
陈安晏听了,却是沉声说道:“我有两个条件,第一,北周归还从大梁抢走的一个行省!”
耶律平听了,虽说皱了皱眉,但最终他还是点头应下了。
这个行省北周已经抢去超过十年,虽说因为跟大梁的摩擦,时常会有兵事,但一方面,有不少百姓在此暗中通商,另一方面,这里光照充足,农耕发达,倒是已经隐隐成为北周南院最为发达的一个行省了。
但不管怎么样,这个行省毕竟是从大梁手中夺来的,陈安晏提出这个要求,其实倒也不算过分。
见到耶律平点头之后,陈安晏又接着说道:“第二,从你上位之后,大梁和北周结为兄弟之邦,大梁为兄,北周为弟,除了每年进贡之外,你还要送一名人质来大梁!”
听到陈安晏这第二个条件,耶律平的脸色却是难看了许多。
若是说那第一个条件,他还能够接受的话,那这第二个条件着实让他有些为难。
虽然陈安晏说的是结为兄弟之邦,但实际上却是向大梁称臣。
因为倘若真的是兄弟之邦,何来进贡一说。
更何况,陈安晏还要自己送一名人质来大梁。
有了这个人质,就算日后自己真的夺回了皇位,恐怕也是处处受大梁的所制,这跟傀儡皇帝无异。
若是真的如此,死后恐怕也无言见自己的父皇以及列祖列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