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晚澜:“”
不是
几个意思
他纳闷道:“你跟我这儿玩碰瓷是吧”
江逾白疼的单手都抓不住车把了,一时不察,差点摔倒。冯晚澜下意识的侧身抓住他胳膊,才连人带车扶稳。
这么近,也看清了对方额角沿着眼罩外围那一片都有些肿胀,可想而知被遮住的眼睛状况有多糟糕。见江逾白咬着嘴唇忍着痛,却只能虚捂着眼睛闭着左眼在那里缓神,冯晚澜心里那点虚势的火苗闪了两下。
下意识顶了下腮帮子,“你没事吧”
“没没事,谢谢。”
对方这句‘谢谢’一出,冯晚澜嘴角就下意识勾了一下,顿时没了脾气。再说,看对方这个眼睛,他这架要是约成了不还是有点胜之不武
还挺吃这套的冯晚澜也没纠结今天自己为什么这么反复无常,难得收敛了莽撞,耐心把人从车上扶下来,一只手拉着车把往前拖行,一只手扶着江逾白的胳膊让他不至于看不清路摔倒。
就这么一路两只手都没闲着,妥妥当当的把人送回家。
直到看他进了屋子,冯晚澜往回家的方向走了一段时间,才慢慢停下,把手从裤兜里拿出来,人站在原地回想了一下,逐渐懵逼。
不是,
他今天本来是想干什么来着
江逾白进了家门就一把拆掉眼罩,微凉的空气扑在眼睛上,酥麻中还带了几分刺激性的疼痛。他回了房间对着镜子仔细照了一下,发现除了泡泡更瘪了还有点发白外没有别的问题,就干脆洗了澡重新上药。
以后还是打车去医院吧,公交车坐了难受。
他也懒得吃午饭,直接被子一掀倒在床上就不想再起来。
太困了。
这一觉睡到手机振动,他半梦半醒的接了电话。
“喂”
王主任开了一上午的会,中午也没瞧见想见的人,一问才知道对方今天胃病犯了请假,下午在教师宿舍楼那边休息。
他上门的时候,对方恰好在家,来开门的时候手还是湿的。
王主任进门一看,正对着客厅敞开的阳台上挂着一顶正在滴水的棒球帽,他也没在意,只是在沙发上坐下打算和对方好好谈谈。
毕竟是校长交待的事。
结果,人家根本没有招待自己的意思,桌子上放了一杯水,不等他张口就转身又进了洗衣房。
王主任尴尬的把想招呼对方坐下的手借着端水收回来,喝了两口,坐立不安了几秒,又站起身跟到洗衣房。
因为连着客厅的卫生间,他就在外面站好,看着对方背着自己在洗手池那里洗什么东西,水声哗哗的响,王主任发现自己竟然找不到开口的时机。
只能看着对方洗好后,绕过自己又去了阳台。
王主任默默的跟着回了客厅,见他在外面用夹子夹住一张四四方方的蓝色手帕。
“王主任找我有事吗”
对方声音比起往常有点沙哑,听得出是生病了,王主任笑着应了一声,“我听说你生病了,过来看看。”
“小病而已,还有别的事吗”
这个小许生病了还是讲话这么一针见血,从不多费口舌。王主任这半年也习惯对方这个态度了,年轻人有本事就行,其他的也不用这么计较。
“我今天主要是来看看你,然后顺便讲讲你今年带的班”
“又有插班生”
该说的前一周都说完了,插班生这种事许云起以前的学校也有过,都是撒了大把钱,捐了好几栋新建筑被上面的人塞进来的。
说这话的时候,他脸上半点表情都欠奉,微哑的声音带着几分冷肃,“如果没记错的话,我今年答应接手这个班的时候就讲的很清楚,接手后的一切都由我定,不允许外人插手。”
“不不不,不是不是。”一连好几个否定,王主任赶紧解释道:“你听我说,不是插班生的事,今年插班生绝对到不了你的班,你的班人数那都是定好的,谁也不会伸手,这个你放心。”
“那是什么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是你们班有一个学生可能开学那天来不了,要晚几天才来报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王主任感觉自己汗都出来了,赶紧用手擦擦。
“哪个”
“新转来的那个。”王主任多少也有点心虚,不过该说的还是半句不落,“叫,叫江逾白,校长亲自安排进你们班的那个。”
正端着玻璃水壶给人添水的手微微一顿,随后继续将杯子里的水添满后才放回桌面,玻璃底落在桌面的磕碰声也带着几分令人窒息的漠然。
王主任还在解释,“这个学生听说是生病了,有点不太舒服,所以”
“所以刚转学就开始请假”
许云起有条不絮的将洗帕子时卷起的袖口一点点松下来,直到袖口扣上,才十指交握手肘压在冰凉的桌面上,嘴角微抿说出话却十分不客气,“转学,插班,延迟入学,我最讨厌的三种学生,他一个人就占全了。”
“王主任,要么让他准时开学,要么滚出我的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