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过三轮,苏婳婳便没了与陆舟子相争的精神头,挥了挥手便从陆舟子环着的臂膀挪开,寻着贵妃榻靠着休憩。
陆舟子见状,小心翼翼地站起身,行至屋内一角,尽量放轻了动作声响,这才开始慢慢深吸吐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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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婳婳眼睛闭着,脑中却在回转,方才陆舟子所言虽吓人,可有一句话他不曾说错。
这江逾白可不就是天上地下独一个么,何处能寻来这样活生生的天材地宝,凭着吐纳他周身的灵力便能助修炼,且背靠大树行善也颇有底气,那刻在心窍上的大写加粗的“日行十善”便不必拘泥于人界,上界妖界皆能去的,至此,便更笃定了要跟着江逾白好好做人,可这般算来倒,倒又成了她占了便宜,既如此,少不得适时还得屈节逢迎一番。
可江逾白瞧着什么都不缺,这屈节逢迎要如何落到实处。
倏地想起江逾白,苏婳婳的又生了毫无道理的亲切之意,一蹙眉,坐起身朝陆舟子问道。
“先头你说江逾白周身灵力充沛,在他身旁修炼,一年可抵旁人十年,可还记得”
陆舟子忙上前来,听着问话,正经点了点头。
“那……离他近些,可是会有神魂通畅之感”
陆舟子复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这个是自然。”
闻言,苏婳婳缓缓松怔了下来,想了想,又慢条斯理得问道,“既如此,也会生出亲昵之感了吧”
陆舟子又点了点头,随即一顿,慌忙摇头,“姑奶奶在与我说笑,我如何会对逾白仙君生出亲昵之感,每每离他五十丈起五识便自动闭了的……”
“竟不曾么”苏婳婳坐直了身子。
“绝对不曾。”语毕,陆舟子不明白苏婳婳问话的用意,生怕她不信,直将他脖子上本就不怎么牢固的脑袋摇出了拨浪鼓的架势。
苏婳婳眼波流转,既如此,那便是她昨夜中的媚术还不曾清干净,“你可知,狐妖的媚术该如何解”
“奶奶中了媚术可是与那五尾相关何时的事”陆舟子紧张起来,可抬了眉眼细细瞧着苏婳婳,也不像是媚术未清的模样,却不敢心存侥幸。
“听闻狐妖的媚术霸道,须要与人交欢,亦或有修为强悍之人以术法解之,倘或皆没有……便只能寻那五尾了……奶奶你确定中了媚术”
她自然确定,她见着淡漠如寒冰一般的江逾白竟能三翻几次妄生亲近之感,这不是媚术未清又能是什么
苏婳婳抬手扶额,可眼下颇是为难。
她自然不好再去寻江逾白,但她如今连五尾被关在何处都不知晓,如何寻得
那陆舟子如今似做了苏婳婳肚子里的蛔虫,上前一步,垂首悄声道。
“奶奶可是为着五尾的行踪犯愁我有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