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四章:邪阵!(2 / 2)

“困神阵!”

他惊呼失声,这分明是道门的困神阵,所谓的锁神阵并非真的锁住神明,这自然是不可能的,真正要锁住的,是人之精气神,这是一种极为霸道的阵法,将人杀死之后,倒吊于阵中,这样精气神集中于天灵处,再以此阵将生前的精气神困在阵中,方便布阵之人夺取,而这实际上也是一种延年益寿的方法,但终究不能长久,不过能虚延数十载寿命,再往后,便是回天乏术。

他面色大变,难怪他在进入这一间屋子之后,便轻易得到了那人身上的一切。

可是,以张玉官所知,道门本就衰弱,而知道并会使用这种阵法的,便只有他所在的张家道术,可他师傅和师爷离世已久,当今世上,会这个阵法的也只有他自己,那布下此阵的,会是什么人?

随即他眼前一亮,自语道

“如此说来,那我会出现在此处便可以解释了。”

他看向那个倒吊在横梁的尸体,仿佛死去没有多久,尸身还在往地上着鲜血。

“难道我就是下一个?”

他面色一白,惶恐的说道。

但随即他又感觉到不对劲

“不对啊,那人既然布下此阵,却又为何什么都没做便离去了,没有道理。”

“难道是突然发生了什么变故?他不得不离开?”

他想了许久,没能想通其中的缘由,又看向那八口木棺,面色难看的很。

无论是他自己所知,还是那八口木棺之上所蕴含的精纯之气,都指明了一件事。

困神阵需要以八位童子精血,于八方锁住尸体中一切即将散去的精气。

那么这八口木棺之中所藏的,便是八具童男的尸体!

他面色倏然变得冰冷,缓缓走到棺前,推开那棺盖。

一具只剩皮包骨的遗骸静静地躺在棺中,皮囊之下甚至还能看到干瘪的五脏六腑,而一身精血已然早已被抽干。

他怀着颤抖的心情,推来推开了剩余七口木棺,景象竟都如出一辙。

此刻,他终于明白,一年前的那桩男童失踪案究竟是怎么回事了,竟然是为了修炼如此邪门的法门而设!

此刻他站在阵中央,死死的看着这八口木棺中的童尸,心如刀绞。

一滴鲜血淋在了他白胖的面容之上,他抬头看去,是那修道人的面容,这一看不打紧,却叫张玉官面色如同涂了一层雪白的蜡,热泪滚滚而出,他怎么也想不到,倒吊在此处的会是这个人

“师傅!”

没错,那倒吊在此处,被他吸走一身精气神之人,竟然是他本该早已死去的师傅!

却见他师傅头发披散,倒垂于地,若不是张玉官此刻站在他正下方,无论如何也无法认出他来。

“妖道!你给老子滚出来!”

张玉官迅速解开了身子,放下了他的师傅,如同一个受了重伤的猛兽,绝望怒吼。

自然是没有人回应他。

突如其来的打击,令他身心俱疲,然而,没等他接受这一切,意外却又突然而至。

当他抱住他师傅的那一刻,大脑却又是一阵剧痛,零星的画面浮于脑海。

血雾弥漫之中,他的师傅被数十位黑衣蒙面人围攻,轻易便被数道银芒刺穿身体。

张玉官面红耳赤,目眦欲裂,金身大方光华,他单手掐起道诀,顿时金身聚于右拳,恐怖的拳芒竟然一击击穿眼前的画面,直接打穿了远处的一口木棺!

他大惊失色,即便头上剧痛传来,也清晰的感觉到,此刻那金身咒竟然如指臂使,仿佛习武之人的内力一般,可随意调动对敌!

要知道,即便是修行到他当初师傅的境界,依然不可能对敌江湖上的武林高手,可他这一拳,分明已经可以匹敌大宗师的威力!

难道,这道法修行到一定程度,竟然真的可以与武道高手一较高下?

不等他细想,眼前被击穿的画面再一次凝聚在了一起,这一次却又是另一副画面。

一群镖局打扮的人,正行走在官道之上,护送着一辆辆马车缓缓向前行去,而不远处,凉州城的城头已然依稀可见。

他又看向那些马车,却见那些马车之上,尽数盖着黑布,看不清里面的东西,但马车的边缘,许是因为马车摇晃的缘故,依稀能看到,有零星的泥土碎屑不断掉落在地上。

“这是在运送什么?”

他看着那些马并不是很吃力的样子,似乎并不是很重的货物。

还未等他看到更多,画面便消失了,而那令他头疼欲裂的剧痛之感,也缓缓的消失了。

…………

青州,常家。

凌虎急匆匆的跑进了常家。

“老夫人!”

他一进常府,便手里举着信,着急忙慌的寻找林馨月。

“老夫人,家主来信了!”

正在屋中替儿女祈愿的林馨月闻得凌虎的话,也急忙赶到了院子里,看着凌虎便一把抓住了他手中的信,问着凌虎

“安儿来信了?他怎么样,吃的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瘦啊?”

凌虎哭笑不得

“老夫人,家主自然是安好的。”

林馨月看着信上的内容,却是皱起了眉头,脱口大骂道

“查案查案查案,整天就知道查案,好不容易来封信,连句体己的话都不会说,老娘真是白生了这个儿子!”

凌虎哪敢触林馨月的眉头,道

“老夫人,那我就先下去了。”

“慢着!”

林馨月刀子嘴豆腐心,把信甩给了凌虎,说道

“安儿在北境查到了一些东西,估计是给你看的。”

凌虎恭敬的接过信,展开一看,面色骤变,看向林馨月

“被翻过的土地?那上面是种了什么?如今却又被销毁了?”

林馨月正在气头上,更何况她向来不喜管这些事情,便斥道

“我怎知道,这不都是你们感兴趣的事情!”

凌虎尴尬一笑,心里一阵嘀咕:家主信上不仅提到了周家村的状况,还提到了凉州那个义庄,如果老周与那凉州富商的生意,是从北境的周家村起始,到京城为终点,那么是否可以认为,老周与那凉州富商,周家村,包括周喜儿,都是死在了这桩生意上,是以,为了让他们闭上嘴,老周必须死,周家村不能留活口,哪怕不是为了所谓的童子皮,侥幸逃走的周喜儿也必须赶尽杀绝。

如此,这一切的事情,便也就说的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