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刘铄毫不犹豫地决定道:“公台、仲德。”
二人齐齐拱手:“在。”
“这样如何”
刘铄长出口气,轻声道:“修订军官岗位责任书的事情,暂且交给你们二人,你们按照当前的问题,想办法去弥补,而后在拿下陈留后,尽快递交一分草案与我。”
陈宫点点头:“好。”
程立颔首:“主公放心,交给我等即可。”
刘铄这才满意地点点头,摆手道:“既如此,二位回营休息吧。”
二人起身,拱手致谢。
随即。
躬身离开大帐。
次日清晨。
雄鸡报晓,朝霞满天。
巍峨雄壮的陈留县城外,乌泱泱的兵马如同乌云般抵在城前,刀枪如麦穗,戈戟似矛林,各级将校的军旗,遮天蔽日,延绵不绝。
此刻,正在城头站着的张超,只感觉肩上沉甸甸的,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只有真正见识过刘铄军队的模样,才能清楚自家兄长,缘何败得如此迅速。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刘铄的军队一眼望过去,好似一只蓄势待发的荒古凶鹤,刘铄端立在中军的楼橹之上,四周将校如云,甲士如林。
而在其身后,无数臂膀腰圆的力士,正高举着鼓槌,狠狠地敲击着碾盘大的战鼓,浑厚的鼓声在整个战场上激荡回响。
单纯只是气势,便比此前的陈宫所部强悍不知几许,这绝对不仅仅是兵力上带来的震撼,更是腾腾杀气所摄。
咕噜—!
张超的喉结强有力地上下翻滚,不受控制般地强咽了口口水,那按在城墙垛间的手,几乎要紧张地抠出印子。
若是此前,他还有信心与陈宫角逐一二,见此庞大军阵的一幕,张超心里最后一点希望,也在顷刻间破灭。
且不说曹操的援兵有袁术在阻截,即便没有袁术,单从颍川杀到陈留,没有半个月都不可能办到,而他现在即便坚守,只怕也撑不过三、五日。
怎么打
这仗没法打!
可是,让他开城献降给一个杀掉自己兄长的奸贼
张超扪心自问,他是绝对办不到的。
硬着头皮,张超扭头瞥向智囊,试探性问道:“子源,咱们能守得住吗”
臧洪喉头滚动,面色阴沉,终究还是摇了摇头,轻声道:“主公,刘铄的实力远超我军预料,只怕凭目前陈留军力,我军坚守不了太久。”
“该死!”
张超暗自啐了一口,双眼的瞳仁突然收缩,冰刺般的视线深深地盯在楼橹中刘铄的脸上,半晌未有片刻移动。
在这肃杀的气氛中,臧洪神色略显不安,扭头瞥了眼张超,顿时被其深如海、切入骨、冷如冰、寒如霜,浸满了怨毒与仇恨的表情,彻底怔住了。
那是不死不休的恨!
“主公放心。”
臧洪欠身拱手,当即表示道:“不论战果如何,属下皆会随同主公一起,战至最后一刻,哪怕殒命于这陈留城中,亦在所不惜。”
张超内心颇为感动,颔首点头:“子源,多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