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白灵听见外面的声音睁开眼睛,而在她旁边已经没有了容诩的身影。
“哪能劳烦郎君你做事呢?快歇歇吧。”
李阿婆佝偻着身子站在容诩身边,看他耐心地劈着柴,而在他旁边已经堆了一座柴山,既是感动又是惶然。
别的不说,单看这位郎君一身气质便知他身份不凡,言行举止也透露几分矜贵,这样了不得的人儿居然穿着最朴素的布衣在给她们家劈柴。
怎么看怎么有种亵渎感。
“无事,”容诩用衣袖抹了下额头的汗:
“左右不过睡不着,又在床上躺了多日,觉得手脚有些僵硬,做些事情恢复一下。”
“好,好吧。”李阿婆见劝不过,便去厨房里给两位贵客做早饭。
白灵在窗前看了看,又跑回去睡觉了。
她倒不觉得让容诩做事有啥不好的,这段时间他福享的还少了吗?
白灵这个回笼觉睡得太自然,倒是没注意到床上另一个凹陷下去的地方不在床边,而在离她极近的位置。
之后又在李阿婆家休养了几天,在容诩身体大好的时候,回京之事也该提上日程。
白灵自然也想回京,毕竟那里有她自己的宅子,自己的店,还有自己好久没拿的分红和利润!
但是,白灵瞅了眼外面。
“奶,为什么这只鸡到现在还不下蛋啊?是不是不想下给咱们吃啊?那留它干嘛?不如炖了吃了。”
李阿婆:“有没有一种可能,它是只公鸡,就是公的不那么明显。”
白灵:“……”原来那是只公鸡,难怪天天在她面前翘着头走!
“哎呦!李婆子,在家呢!”院门被推开,一个脸上画着浓妆,嘴巴红的像是刚吃完小孩的老太太走了进来,一笑满脸褶子。
“王婆子,你怎么来了?”
李阿婆神情淡淡,很明显对这人不太喜欢。
“害!当然是好事啦!我跟你说,今儿个我是来给你家冬梅牵线做媒来啦!这两日冬梅要是有空的话,就可以定个时间相看了。”
“怎么?又是哪家的老鳏夫?还是哪家偷鸡摸狗的二流子?还是哪家瘫子傻子?”李阿婆板着脸。
“啊哈哈,怎么会呢?”
王婆子脸一僵,手上的手帕继续甩:“就隔壁村那个谢童生?你还记得吗?就是那个长得斯斯文文,说话也彬彬有礼的?”
“谢童生?”李阿婆皱眉:“你确定是他要与我家冬梅相看?他为什么……”
李阿婆接下来的话没有说,但该明白的都明白。
她们这个家里就一老一小俩人,田地倒是有两亩,屋子也有这三间土房,但除此之外便什么都没有了,包括钱。
且冬梅长得不算多好看,勉强清秀。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她们家都没什么优点,这童生公?
“哎呀!自是因为你家冬梅为人老实,踏实肯干,只她一个人也能把家里外面事儿都收拾的干干净净妥妥帖帖。总之,李老婆子你若愿意,定个相看时间,我这就回去交代。”
容诩一进门,就看见白灵眼珠子都快镶嵌到窗户上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外面。
他也凑过去,听了一会儿皱眉:“你很好奇?”
是好奇那个童生,还是相看?
“我好奇这个媒婆的脸皮有多厚!连这种没良心的媒也能接。我更好奇她那颗带毛的痦子长在什么地方?”
“你怎么知道她有带毛的痦子?”
“书上都这么写。”
不过一般都长在下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