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喻唯一转头看说话的男人。
目光落在他脸上。
上下打量。
看了好一阵,喻唯一点了点头:“难怪哦,看起来有点老,六十岁了吗?好刻苦,七十岁还出来工作。”
她面露愧疚。
昂起脑袋再次望向盛世,“老公,我以后读书不偷懒了。老爷爷都这么认真,我要更加认真才行。”
许特助捂嘴憋笑。
给秦宗撑伞的接车服务生也忍不住低下头。
秦宗唇角的肌肉抽了抽,看着喻唯一那张天真的脸,他语气沉了:“盛太太,这样说话不礼貌,盛总没教过你吗?”
喻唯一似懂非懂。
她躲在盛世怀里,偏过头,抬起眸子看向几步外的男人,小脸皱了起来:“伯伯,你爸爸没有教过你不能吓唬小孩子吗?”
说着,女人瘪了瘪嘴。
眼眶当即就红了。
她仰起头,小手拉了拉盛世的衣角,委屈告状:“老公,他凶我,他一直拿那双凶神恶煞的眼睛瞪我,我是不是做错事了?”
“我不该贪玩跟着你来酒店,要是我乖乖待在家里就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他就不会生气骂我,我是不是给你惹麻烦了?”
“老公我不是故意的……”
喻唯一声音不小。
她哭了。
来往的人都朝这边看过来,瞬间的功夫,无数双眼睛定在秦宗身上。
他年过半百,跟一个心智只有六岁的孩子置气,说出去都要笑掉人大牙。
秦宗:“……”
有人好心过来调和:“秦老爷,盛太太心智不高是个小孩子,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您多多包容,别和孩子计较。”
秦宗试图说句什么。
没等他开口,喻唯一挂着几颗眼泪率先道了歉:“对不起伯伯,我不该说您年纪大了。我也是听您说您是我老公的长辈,嘴快就提了您的年龄,您一点都不老,可年轻了!真的!”
众人唏嘘。
原来是以资历老练自居,故意打压f国的新贵?
也能理解,秦宗是总统夫人的亲哥哥。盛总入驻f国就得到政府和民众的支持,总统府有所顾忌很正常。
只是秦宗不太地道啊。
宴会厅都还没进去,只在门口遇上盛总就倚老卖老故意刁难,还把人家心智低的妻子给凶哭了。
有人大声嘀咕:“盛太财团落地f国,成绩越耀眼,越是让人眼红。”
有人附和:“大人之间的仇怨再怎么样,也不能牵连到小孩子,把孩子吓得嗷嗷哭算什么?”
“……”
跟国有合作的宾客热闹不敢看,瞥一眼就走。无合作的人停足吃瓜,没有合作又有点后台且热心肠的人就大胆开麦。
议论纷纷。
画面有点难看。
秦宗面色青一阵紫一阵。
说实在的,他活到这么个岁数,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圈子里的人都是虚伪客套的,从来不会撕破脸。
这次是例外。
喻唯一是个六岁的小孩子,她不懂恭维官腔,吓着了就会哭。
秦宗深吸了口气,“……”
他不该去碰这块烫手的山芋,给自己惹了一身骚,坏了他的名声。
这场闹剧终结于总统夫妇。
代尊秦木兰闻讯前往酒店大坪,礼貌招呼了一番,众人才陆续散去。顾及宾客们的眼光,秦宗最后用小孩口吻跟喻唯一道了声歉。
待大家离去。
代尊也随着某位宾客进了酒店,秦木兰拉过秦宗到一旁,小声道:“哥哥,你跟一个智障论什么道理?”
“是我大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