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非常朴素的语言意识,但对于嘉洲番人而言,他们都未必形成了非常明确的认识,只能大体知道哪里人说的话能听懂只是有点怪,哪里人说的话有点像我们却听不太懂,以及哪里人说的话我们1点儿都不懂。
这些在各方言中基本上完全同音的词,果然令在场的人都相当惊奇。
“原来如此……我们和山北的北方佬是1家啊……”有牧村部的人如此感叹道。
来自潮青部推纹社的文优博则笑道:“你们乌赖马人xㄌㄞㄇy,uhraia与我们还是有缘的。”
xㄌㄞㄇy,乃是潮青方言对牧村那1带南方人的称呼。
实际上郑克殷知道,光是各部的名字,就被起得相当随意——基本上可以说全都是原世界线里的西班牙人、美国人以及现世界线里的明人乱起的……
惭愧的是,就连他自己也参与了其中。
比如“潮青”这个名字他非常顺口地就说出来了,但其实choyo这个名字本是jose-e?o,1看就知道来自于西班牙语,意为sanjose传教所的居民,后来美国人从潮青部澳龙人口中听得这个名字,将其转成了choche?o,为了方便打出来又继续改成choyo。
郑克殷博士记着这个名字,便也在来到这个世界线后很自然就就把湾东的澳龙人称为潮青部……
现在澳龙8部中的7部已被扶桑殖民司统1——滘肩社仍被排除在外——那么重新规划各部之名,便是这次雅言会议的第1项议程。
其实各部番人早在明人到来以前,就已经有1些大体的认识了。比如越汕部的名字yxyㄙxyㄙawaswas,乃是“北方”yxyㄙ,awas的属格形式,之所以有此称呼,是因为越汕人和林善人在松湾南北可以隔海相望,看到对面的山头。
也正是因此,林善部便也自称为ㄍyㄍxㄣㄉㄧㄌxㄍkakuntiruk,意为“南方的村庄”,与越汕部遥相呼应。
这是1项需要各部社人员主动发言汇报、讨论的议程,也是第1项容易引起诤怀的议程。
毕竟自称和他称有别,而在接触明人以前,各“部”其实并不存在,每1社都都只知各社的名字,以及大概各个方位与地理单元的称呼,都是非常笼统的。而“部”的概念很大程度上是被明人所强化了。
毕竟蓝米道士部就是原本就围绕着金门、圭谷两地及其西侧青丘山生活的十大番社;大绵部则是以大绵社为代表的合儒平原的9大番社;湾东的被称为潮青部,青丘山及其以南的称为越汕部,再往南的3部,则都是郑克殷用穿越前的知识所起的名字。
现场的蓝米道士部番民以耶律睫丘为代表,首先提出了统1的意见:
“司长大人,我们认为,至少我们的名字应该从他们湾东人所说ㄌyㄇㄞㄉxㄕraaitu?按照我们自己的语言,改成ㄌyㄇㄞㄉㄝㄙraaites。”
出乎蓝米道士部番民意料的是,郑克殷非常爽快地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