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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考虑不周,让二叔担心了。”

马程远余光瞥了祠堂一眼,没再说什么,转身离开,只留下金凤儿留在此地,金凤儿正欲说话,马成空抓住她的手说道:“跟我进来。”

金凤儿颇为意外,马家门规格外森严,女人是不能进祠堂的,可现在马成空却无视门规要带她进入祠堂,不知所措的跟着走进屋内,却看到祠堂中央正躺着一个极美的男人,更是惊讶不已:“夫君,这是?”

慕轻鸿也十分惊讶,他也没想到马成空会将金凤儿带来见他,急忙起身向金凤儿行礼:“鄙人慕轻鸿,嫂夫人莫要惊慌。”

“慕轻鸿?”金凤儿惊讶更甚,两根手指下意识轻微翘起,神盗慕轻鸿的名声她当然听说过,亲眼见到却是头一次,慕轻鸿注意到金凤儿的手指,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丝毫不敢乱动,马成空按住金凤儿的手,对她笑道:“夫人不必惊讶,慕轻鸿是朋友。”

“朋友?”

“不错,他特来帮我们调查残本失窃之事。”

慕轻鸿也附和道:“嫂夫人应该听说过我的名号,这世上还有谁会比贼更懂得如何行窃?”

金凤儿听罢有些缓和,但仍抱有一丝戒心,对慕轻鸿问道:“话是如此没错,但你何时成了马家的朋友?我印象中神隐门的人是不会和任何外人做朋友的。”

慕轻鸿也不生气,笑道:“嫂夫人何必去信那些江湖流言,事实上神隐门的人并不都是独来独往。”

“你一定有其他的目的,你瞒得过夫君,但瞒不过我。”

“嫂夫人猜得很准,我并不会白白帮忙,当然有要取的东西。”

“那么你要取的东西是什么?”

金凤儿眯起眼睛,慕轻鸿看得出她言语中的杀意,也不隐瞒什么:“我要取的,正是马家已丢失的枯木逢春残本。”

“哦?你要借我们马家的手去寻到此物,然后再取走?是这意思么?”

“不错。”

金凤儿扭头看向马成空,问道:“夫君可已与他约定好了?”

马成空点了点头,柔声说道:“残本既已丢失,与其落在他人手中,倒不如让慕轻鸿取走,还可让马家躲过劫难。”

“什么劫难?”

“夫人不必过问。”

对于马成空的隐瞒,金凤儿明显有些不悦,慕轻鸿却很直白的说道:“我的主人令我来盗去枯木逢春的残本,我若无法将此物带回,再来马家的人就不会像我这般好说话了。”

金凤儿看向慕轻鸿,语气加重了几分:“你的主人?”

慕轻鸿道:“不错,我的主人,嫂夫人无须知晓他的名字,只需要知道他是个手段通天的人,覆灭整个马家是轻而易举的事。”

金凤儿沉默不语,她是个聪慧的女人,从她夫君今日的行为她就能够看出,马家将会迎来很大的劫难,沉默片刻,她给了马成空一个肯定的眼神,转头对慕轻鸿问道:“既然如此,你打算如何追查?”

“嫂夫人果然明智,我需要知道除了夫人之外,还有谁知晓残本在马家,今日还有谁接触过那个盒子。”

金凤儿思索片刻,说道:“除了我与夫君,还有五个人知晓。”

慕轻鸿问道:“嫂夫人可否说出他们的名字?”

金凤儿说道:“知晓此物的,有我的公公马成圭,大伯马化龙,二叔马程远,还有马老管家。”

慕轻鸿静静的听着,可金凤儿只说了四人便不再张口,于是疑惑问道:“嫂夫人为何不再说?还有一人呢?”

金凤儿看向马成空,马成空轻咳一声,说道:“还有一人不必再查。”

慕轻鸿皱起眉头,不悦的说道:“事已至此你还想隐瞒什么?”

马成空抿住嘴巴,叹息一声还是开了口:“剩下这一人,是我的二伯马成君,他被关押在一间密室整整二十余年,从未再见过天日。”

马成君……

慕轻鸿听到这个名字一怔,有些意外的说道:“我幼年时听我父亲说过,他与你父亲马成圭争夺马家大当家之位,意图勾结外戚暗杀你父亲,却被你父亲亲手杀死。”

“当年我父亲的确击败了他,却没能痛下狠手,毕竟他也是马家的至亲。”提到当年之事马成空也有些惆怅,那时他正年幼,无法体会父亲血肉相残的痛苦,强打起精神,对慕轻鸿道:“总之他虽知晓残本之事,但与残本丢失绝无半点联系,你尽可将他排除。”

慕轻鸿没有答话,伸出手太阳穴上轻按,闭上眼深思,马成空想了想,对慕轻鸿道:“我认为这件事不一定是马家人所为,我去吩咐马管家,叫他查查最近有何人来过马家……”

“带我去见马成君。”

马成空一愣,以为自己出了幻听:“你说什么?”

“我说,带我去见马成君,你的二伯父。”慕轻鸿睁开眼睛,用毋庸置疑的语气重复一遍。

马成空有些愠怒,大声喝道:“我说了,他已有二十余年未见天日,你不该怀疑他。”

“最意想不到的人,往往也是最致命的,”慕轻鸿笑道,同时目光也看向金凤儿,说道:“任何知道残本存在的人我都会查,嫂夫人也不会例外。”